“葉銘澈!”這家夥不是來真的吧,我嚇得伸手推他,“別鬧了。”
“嗬嗬。”他低笑出聲:“好了,不逗你了,我怎麽忍心呢。”
“你”
“乖,我真得走了,你再睡一會兒,還早呢。”寵溺的捏了下我臉,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坐起來,看著他,鼻子酸酸的。不知道,這一別又是多久。
“我走了。”他說,朝著窗子走去。
“你還爬窗戶啊。”我問。
“嗯,別驚動他們。”伊墨說,拿起窗台上那個放著竹子的花瓶,“這就是你親手給我做的‘等你’?”
我擰了擰眉,“你怎麽知道?”我好像隻說了取了名字,但沒說取的是什麽名字吧。
“這下麵都刻著呢。”伊墨指了指瓶底,他的手指在上麵摸著。
好吧,是我忘記了我眼前的這個渾身都是功夫的特種兵王。
“很漂亮。”他說:“等我回來,我也做一個送給你,湊成一對更好看。”
“行啊。”我笑看著他,腦子裏不禁幻想他穿著圍裙,坐在那弄陶土的樣子,有點滑稽。
“又在歪歪我呢?”他目光轉向我,“好好睡覺。”
“知道了。”
“那我走了。”他推開窗子,一隻腳跨了出去,其實我真想吐槽,這叫怎麽回事啊,這也算是回家吧,居然來去都爬窗子,幸虧天還黑著呢,不然就算不被想成是那種不正當的關係,恐怕也會被當成小偷之類的報警吧。
“對了,聶真真,你可以放心的接觸。”伊墨猛地想起什麽似的,扭頭對我說:“怎麽掏心掏肺都沒問題,你在這也沒什麽認識的人,你們倆也是個伴。”
我怔了下,點點頭,剛想問什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急忙起身,跑到窗口,順著窗子往下看,黑暗中,借著天空中的那暗淡的星光,他的身影迅速的下滑,眨眼的功夫,就鑽進了停在樓下的車裏。看來那車是一直在這等著他的。
“早點來接我。”我對著車子絕塵的背影呢喃道:“保重,我等你。”
他走後,我站在窗前久久都沒動,不僅僅是想著他,還有一個疑問,伊墨向來不會太過問別人的事,就是我的朋友他也不多話。
但是今天,他為什麽刻意囑咐我可以放心跟聶真真相處呢?如果是為了安慰我,剛剛知道被朋友背叛算計的那顆受傷的心,他也用不著告訴我可以掏心掏肺啊,這語氣和態度,不對勁。
他要是囑咐我對人對事留三分我還不奇怪,頭一次讓我這麽去跟別人“掏心掏肺”,這聶真真,陸遠,對,一定是因為陸遠。
陸遠軍人的身份,所以伊墨讓我對聶真真不用防備,嘖,可是也似乎不大對,不防備就不防備唄,也用不著刻意叮囑,還說我倆作伴。
難道說,這陸遠的身份比較特殊?
“陸遠”我自言自語,不斷重複的念著這個名字,腦子裏想著聶真真給我看過的那個他勉強算作側影的背影照片,那輪廓,身影的線條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腦海中猛然出現這句話,嘴裏也念了出來,再然後,耳邊響起上官叔叔的話,“你父親把他送給了邊界小鎮的一個老鄉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