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黑衣人點點頭,不過眨眼的瞬間就來到了秦落煙的麵前,秦落煙甚至沒有看清他們的動作,手中的小禦景就被搶走了。
空蕩蕩的手,還殘留著小禦景的溫度,秦落煙抬起頭,就看見黑衣人將小禦景交到了蕭長月的手中。
“啊!蕭長月!”來自一位母親的嘶吼,聲嘶力竭。
她卻是嘶吼,蕭長月的笑容越是動人,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讓這個勾引她相公的小賤人幾近崩潰!也不枉她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
“你叫我也沒用,”蕭長月冷哼一聲,抱著小禦景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道:“對了,這個丫鬟看見我了,動手幹淨一點兒。”
“別用命令的語氣和我們說話,我隻警告你一次。”這是從進屋開始,黑衣人第一次說話,他的聲音很冷,有些沙啞,給人感覺就非常的陰沉。
蕭長月臉上有些不服氣,可是依舊什麽也沒說,隻是抱著小禦景轉身走了。
兩名黑衣人走到青竹的麵前,其中一人拿出了匕首,然後寒光一閃,鮮血飛濺,仿佛切菜一般切斷了青竹的咽喉。
這血型而又不真實的一幕就發生在秦落煙的麵前,那一瞬間,她甚至忘記了呼喊,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一切!
一條性命,怎麽可能就如此輕易的了解?這不是別人,這是青竹!
秦落煙的腦海裏一片空白,視線裏,似乎還是青竹倒下的姿態,她就那麽直挺挺的倒下,咽喉噴濺著鮮血,眼中還殘留著對秦落煙的擔憂,甚至,她的嘴唇在倒下的那一刻都還在微微的顫動。
她似乎是在說,快走!
隻可惜,秦落煙走不了,她也走不了!
秦落煙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發生了,前一刻還笑著打趣她身材好的青竹,竟然不過瞬間的功夫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太殘忍了!怎麽可能呢?
她想哭,可是明明眼睛酸澀得那般難受,她就是哭不出來,隻能咬著下唇,眼珠拚命的顫動。
“帶她走。時間不多了,少主還等著。”另一名先前沒有說過話的黑衣人這樣說著,伸手一撈就將秦落煙扛在了肩上。
剩下的黑衣人趕緊收拾了殘局跟了上去。
兩人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幾個起落就離開了住院的範圍。
當傅子墨收到消息趕回主院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院子裏倒在血泊裏的兩名暗衛,他瞳孔一陣瑟縮,快步走到兩名暗衛的身前。
跟在他身旁的金木趕緊去探了探兩人的脈息,便衝傅子墨搖了搖頭,聲音裏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王、王爺……”
長廊的角落裏,隱隱傳來虛弱的呼聲。
傅子墨冷冷的目光掃過去,就看見渾身是血的蕭長月,蕭長月倒在地上,整個人奄奄一息,而她的身下還護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那繈褓,傅子墨再熟悉不過。
幾乎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出現在了蕭長月的麵前,他擰緊眉頭,趕緊將她身下的孩子抱了出來。小禦景的繈褓上也沾滿了血跡,不過眼睛卻骨碌碌的轉動著,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王、王爺,他們剛走,那邊……”蕭長月虛弱的動了動手指,似乎連胳膊都無法舉起來。
傅子墨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見她臉色蒼白,腹部中刀,還汩汩的湧著鮮血,又看了看手中的孩子,這才道:“牧河,找大夫來。”
“是!”牧河立刻轉身吩咐人去找大夫,臨走的時候擔憂的看了一眼主臥的方向。
傅子墨的腳步有些沉重,卻沒有急急地往主臥而去,他就站在長廊下,似乎忘記了動作,還是金木忍不住出聲提醒,“王爺,夫人還在房裏,我們趕緊去看看……”
傅子墨轉頭死死的盯著他,那眼神帶著濃重得讓人膽怯的殺意,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才抬起步子往主臥裏走。
看著他沉重而忐忑的背影,金木突然眼眶就紅了,那一瞬,他懂了。王爺不是不在乎夫人,不過是在害怕而已。
一個從來都頂天立地的男人,這一刻,卻害怕了。
他是在害怕走進主臥裏,看見的是夫人的屍體吧。
想到這裏,金木紅著眼睛趕緊追了過去,握著佩刀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著。
明明隻是幾十步的距離,卻仿佛讓他們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
當幾人終於走到主臥門口的時候,金木覺得一顆心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一般。
傅子墨站在最前方,抱著小禦景的手微微縮緊,當看見房間裏倒在地上的青竹的時候,一顆心狠狠的沉了下去,掃視一圈屋子裏,沒有發現秦落煙的屍體之後,他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青竹……”說話的時候,金木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蹲在青竹的身旁,伸手撫過她的眼睛,將她的雙眼合上了。
“厚葬!”傅子墨隻吐出這兩個,卻越發殺氣濃濃。
青竹是他最得力的屬下之一,她就這麽死了,他的心情並不好過,可是比起秦落煙來,他到底還是自私的,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當他看見死的不是秦落煙而是青竹之後,心底深處竟然有那麽一絲小小的慶幸。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