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穆錦洲提離婚前,陸晚瀅故意給自己灌了一瓶酒。
酒壯熊人膽。
喝多了,總能大著膽子說出那兩個字了吧?
可當男人危險犀利的目光朝她射過來,陸晚瀅小腿一軟,直直栽進了他的懷裏。
“嗬——”男人冷笑,渾身上下透著藏不住的戾氣,言語更是帶著無盡嘲諷。
“打電話求我回來,就為了投懷送抱?”
“說吧,這一次,陸家又要讓你跟我討要什麽?”
“是城南的地皮,還是哪個項目的投資?”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深邃如刀削的俊美臉龐上,透著睥睨萬物冷酷與無情,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麵對男人的羞辱,陸晚瀅的本就被酒精浸紅的臉頰轟地熱起來,心尖酸澀揪扯成了一團。
兩年前,陸家資金鏈斷裂,為了求得穆家的商業投資,用了見不得人的下流手段,將她送到了穆錦洲的床上。
穆錦洲本著對她負責的態度娶了她,並且如願給陸家十億投資。
可陸家並不滿足,這兩年期間沒少讓她給穆錦洲吹枕邊風。
就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今天要塊地盤,明天要個項目,隔三差五,索取無度,就跟個無底洞似的,怎麽填都填不滿。
完全不考慮她這個女兒在穆家的艱難處境。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直到最近聽聞,陸家找到了他們親生女兒這一消息,陸晚瀅才恍然大悟。
難怪。
她壓根不是陸家親生的,他們又怎麽會關心她的死活?
如今,陸家都要給他們的親生女兒高調大辦認親宴了。
她這個冒牌貨就更沒有鳩占鵲巢的道理了。
自嘲一笑,她抬起頭來,氤氳著薄薄的水光的星眸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轉了轉。
笑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
“NO。”紅唇微張,醉醺醺的她輕吐出聲。
“穆少你猜錯了···”
酒精上頭,醉眼迷離,膽子也的確大了不少。
她揪住男人的衣襟,支撐她略顯笨拙的踮起腳尖,紅潤的唇瓣緩緩貼上他的耳廓。
嗓子剛剛被酒精浸泡過,軟糯中帶著幾分嘶啞。
就連呼出來的熱氣,都難掩濃鬱酒氣。
穆錦洲有非常嚴重的潔癖,嗅到她身上難聞的酒氣,眉頭緊蹙,唇角也抿直了一條直線。
可就在他準備推開她的時候,突然聽到——
“這一次,不要房也不要地,我隻想跟你···”
男人懶散的目光中浮上了幾分嘲弄,“就這麽想讓我···”
睡你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離婚二字宛如魔音一般鑽進了他的耳朵。
醉酒的緣故,陸晚瀅的呼吸輕薄又熱切,落在他的耳畔,好似大火燎燒蔓延,分分鍾傳至全身。
燒的他頭皮發麻,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麽?”做夢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提出離婚,穆錦洲雙眼陡然一深,死死盯著她,震懾力十足。
如若換做平時,陸晚瀅肯定嚇都要嚇死了。
可今天,她醉的迷迷糊糊,聲音綿軟嬌弱,行事也越發囂張放肆,哪裏還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