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洲微微偏頭,滾燙氣息從陸晚瀅火辣辣的臉頰掃過。
一時間,心跳劇烈,呼吸急促,旖旎的心思占據整個大腦。
這種情況之下,哪裏還好意思睜著眼睛與他對視。
幾乎是本能反應,抖著卷翹的長睫毛,緩緩合上了眸子。
結果——
預想中的熱吻並未落下。
男人低沉陰冷的聲音倒是在她耳邊響起了。
“不願意上車,是打算偷偷折回去見那個野男人?”
陸晚瀅狂亂的心跳忽的一痛,連帶著紊亂的呼吸也跟著一窒。
看吧。
無論到什麽時候,他都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無論這個夢編織的多美好,都改變不了他陰晴不定的性格。
野男人···
陸晚瀅心底裏回味著這三個字,忍不住笑了。
鄭醫生如果是野男人,那她是什麽?
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她就知道,無論她怎麽做,都很難改變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虧她還在奶奶催生的時候,偷偷幻想過與他生個奶娃娃的畫麵。
算了···
是夢就總有醒的那一天。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擁有過這樣一個絕色男人兩年多的時間,已經算是上天對她的一種恩賜了。
也該知足了。
穆錦洲哪裏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被她沒頭沒腦這一笑更是徹底擾亂了心緒。
冷冷眯眸,暗芒一閃而過,周身更是彌漫起攝人的冷冽氣息。
“被我說中了對不對?”
陸晚瀅明知自己沒理由生氣的,嘴還是快過了腦子。
繃著小臉,理直氣壯:“對!”
穆錦洲努力壓製在心底的火氣,‘轟~’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靠著算計嫁給他的人是她。
嫁給他之後不安分,還四處勾搭別人的人還是她。
穆錦洲也不想把她想得很壞,可原生家庭帶給他的陰影促使他在感情世界裏成了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
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讓他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更何況還是在她親口承認的情況下,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猜疑、執拗的性格。
英俊的臉龐上劃過一抹冷凝,抬手捏起她的臉頰,眼神又陰又狠,“再說一遍!”
臉頰昨天才被綁匪狠狠閃過一巴掌,雖然紅腫已經消散,卻在觸碰的時候,還隱隱作痛。
如今被他這樣粗魯般的捏著,陸晚瀅疼的皺起眉尖。
卻依舊不肯服軟,咬著牙與他對抗。
“穆錦洲,你從未相信過我。我無論再說多少遍,又有什麽意義?”
目光堅定,眸底卻不爭氣的彌漫出點點水光,落入穆錦洲眼中,熊熊怒火燃燒的心底,亂的一塌糊塗。
他眉頭緊蹙,目光深如寒潭,捏著她臉頰的手也不自覺輕顫了起來。
一字一頓的擠出她的名字:“陸晚瀅!”
你可真是不氣死我,不甘心啊!
怒氣上湧,狠狠將她甩開,冷冷下了驅逐令:“滾!”
陸晚瀅將心碎與眼淚盡數咽下,拖著無力的身子爬下了車。
不等她站穩腳跟,勞斯萊斯幻影絕塵而去,差點將她掀翻。
陸晚瀅苦笑,她到底在幻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