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瀅做了很久很久的夢。
畫麵來來回回的變。
最後一幕,她夢到自己找的了親生父母,與他們抱頭痛哭著,然後夢就醒了。
她動了動好似散架的手臂,剛要睜開眼睛,一道帶著哭腔的尖叫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瀅寶,你醒了,你醒啦??”
“你怎麽樣,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朦朧的視線眨巴眨,逐漸變得清明。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從那個四處漏風的廠房小黑屋,換到了醫院的病房裏。
她得救了?
甄妙尖銳的喊叫聲還在繼續,耳朵都要被她給吵聾了。
這下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可她究竟是怎麽回來的呢?
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費力抬手,“妙妙···”
甄妙哭著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從聯係不上她開始,她就心急如焚。
後來終於把人找到了,卻一直昏迷不醒。
以為她這輩子就這樣躺在這兒了,把甄妙給嚇得,跟她一起上路的心思都有了。
如今可算是把她給盼醒了,甄妙喜極而泣,死死地抱著不肯撒手。
感受著她這個過分用力的擁抱,陸晚瀅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卻還是虛弱的笑著,“對不起啊妙妙,害你擔心了···”
“你這說的什麽屁話?”甄妙哭著罵了一句,緩緩從她身上起來了。
紅腫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哽咽問道:“餓不餓,想吃什麽,我這就讓人去給你買。”
從救回來到現在,這丫頭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全靠著營養液吊著。
不然光是不吃不喝,也要沒命了。
病床上虛弱而又憔悴的人兒輕笑著衝她搖了搖頭。
“不餓,不想吃···”
眼下對她來說,能活著回來,還能再見到她最要好的閨蜜,就足夠了。
輕輕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聲音嘶啞軟糯的詢問道:“我們是怎麽被救回來的?”
“鄭醫生呢,他怎麽樣?”
聽到這話,甄妙英氣十足的小臉上,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她不想讓瀅瀅為她擔心,更不希望瀅瀅自責。
所以她和彭翊然簽下不平等條約這事,並不打算讓她知道。
“托了幾個有本事的朋友,他們幫的忙。”
聽到這話,陸晚瀅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其實就算不是得到了這個答案,她心裏也已經有數了。
她醒來這麽半天了,都不見穆錦洲的身影。
不用問,肯定不是他的功勞。
明明都已經從綁匪口中聽到他讓撕票這種話了,究竟還在期待什麽呢?
幹裂的嘴唇抿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雖說她對穆錦洲已經死了心,但穆爺爺···
她被綁架之前,穆爺爺剛從手術室出來轉去icu,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