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洲苦苦去甄妙的小公寓樓下守了兩天,陸晚瀅不願意見他。
第三天的時候,叱吒M國律師界的華人律師段妤找到了他。
陸晚瀅委托她,幫忙打離婚官司。
穆錦洲萬萬沒想到她的動作會這麽快,律師都已經找好了。
而且還是從國外請來的律界大佬,根本不是他能撼動的。
或許她也知道,國內應該沒人會接她的案子。
足以見得她是鐵了心要和他分開。
立在車身旁的他,心痛不已。
刺骨寒風猶如刀子打在臉上,卻不及他心裏萬分之一的痛。
他從口袋內摸出一根煙,手抖的卻怎麽也點不燃。
到最後索性也不點了。
就保持著含著的姿勢,猶如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良久,才嘶啞開口。
“你告訴她,想離婚讓她親自來見我,不然沒得談。”
中年女律師笑了。
男人,尤其是有點權勢的離婚男人,都是這麽的囂張。
婚姻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麽好囂張的呢?
難道不覺得悲哀嗎?
“穆總,我不是來跟你談的,我隻是來通知你的,陸小姐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無論你同不同意,這個婚早晚都會離。”
穆錦洲支離破碎的心,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無論他同不同意,早晚都會離···
沒有絲毫扭轉的餘地。
一時間,穆錦洲覺得自己有點喘不氣來。
“我們無所謂的,有的是時間,也在乎那些風言風語。”
“穆總不一樣,你身後的整個穆氏,離婚拖一天就影響穆氏一天的股價,拖十年就影響十天,穆總也不希望公司股東跟著遭殃吧?”
“據我所知,穆氏現在可是內憂外患···”
又一刀捅過來,穆錦洲藏在口袋裏的手指猝然收緊,指關節咯咯作響,暴虐因子全身湧動。
他將沒能點燃的香煙單手碾碎,“威脅我?”
女律師淡笑,“我隻是陳述事實!提醒穆總不要因小失大。”
男人森冷的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喃喃道:“什麽是大,什麽又是小呢?”
在他心目中,她才是最重要的啊。
打了將近二十年的離婚官司,這種遲來的深情段妤見多了。
非但不會感動,隻會覺得可笑。
“我勸穆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早點把字簽了,痛痛快快的離了。”
“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說完,段妤準備上車離開。
倚在車身旁的男人突然追問一句,“她···怎麽樣?”
段妤上車的動作一頓,回頭朝他看去,眸底是毫不掩飾的淡嘲。
“穆先生,現在問這個,不覺得遲了嗎?”
到底是做律師的,這張嘴不饒人。
要走了也不忘給他傷口上撒把鹽。
啞灰的帕拉梅拉絕塵而去,留下穆錦洲一個人在夕陽下獨自傷感。
是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現在關心她,還有什麽意義呢。
······
公寓樓上。
甄妙站在陽台上向下望,“那家夥還沒走。”
安安靜靜搞設計的陸晚瀅絲毫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