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
賀聽墨目送勞斯萊斯幻影駛遠,立馬麵露苦色。
“靠!這也太特麽疼了。”
暴揍那個狗男人的時候,一心隻顧著爽了,根本沒感覺到疼。
這會兒抬起手一看,指關節全都破了皮,血淋淋的,很是嚇人。
加上天寒地凍的,在外麵吹了半天冷風,手都要凍掉了。
連蹦帶跳的,趕緊朝別墅跑了去。
淩晨三點,全家人都在睡夢中,他出來的時候為了不吵醒大家,打著手機的手電筒下來的,連燈都沒敢開。
這會兒急匆匆跑進屋,第一時間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手電筒倒是打開了,舉起來麵前站了一個人,差點沒把他魂給嚇飛了。
本能反應,他尖叫出聲。
站在他麵前的人早有準備,及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喊叫聲硬生生就這樣卡在了嗓子眼。
捂他嘴也就算了,冷颼颼的氣息砸在他的耳邊,警告他,“別喊!”
“再喊我把你丟出去!”
賀聽墨憋屈死了。
這是親哥能幹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嗎?
隻是他的嘴巴被捂著,根本說不出話來,小聲的唔噎著,“唔唔唔···”
賀衍勁這才緩緩鬆了手。
“你要嚇死我啊。”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
能大口喘息,痛快說話了,賀聽墨立馬罵罵咧咧起來。
不過擔心吵醒其他人,聲量還是有所控製的。
與賀聽墨的氣急敗壞不同,賀衍勁神色淡然,不疾不徐,隨手開了客廳的射燈,轉身走開了。
“誒,你這人——”賀聽墨要氣死了。
他說這麽半天,賀衍勁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嚇他一跳轉身就跑了?
他抬起腳步,正要追過去,隻見賀衍勁拎了醫藥箱走了過來。
賀聽墨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將受傷的手藏到了身後。
賀衍勁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沙發那邊,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從裏麵取出消毒棉球。
這才輕哼一聲:“過來。”
賀聽墨搖頭,“用不著。”
“別讓我說第二遍!”聲音冷酷,不帶一絲溫度。
從小到大,賀聽墨都是在大哥的淫威下長大的。
比起父親,他更懼怕的人是大哥。
父親在他犯錯、闖禍的時候,有可能隻是嚇唬嚇唬他。
但大哥不一樣。
那是真的往死裏打他啊。
從小到大,真被他打怕了。
以至於現在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在他發飆的時候,還是莫名的發怵。
就比如此時,他眼睛一眯,賀聽墨總覺得他要倒數三個數了。
不得不硬著頭皮朝大哥走了過去。
“伸過來。”
賀聽墨默默地將受傷的手伸了過去。
涼涼的酒精棉球落在他的血肉模糊的關節處,好似劇烈的電流穿過,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從沙發裏跳起來。
又氣又急,他罵罵咧咧,“靠!你這是想謀殺親弟啊!”
要說他沒摻雜個人恩怨,趁機報複,他才不信!
賀衍勁冷冷瞥他一眼,“剛才打人的時候不是挺凶的嗎,這會兒知道疼了?”
賀聽墨皺眉:“你看到了?”
賀衍勁沒做聲,繼續給他清理傷口。
賀聽墨急了,“你看到怎麽不出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