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舒和廖凱的說話實際上就是讓廖凱向莊誌軍表達這一層意思,莊誌軍透入了孟群的想法也算是間接的表達了忠心,這個時候李天舒自然不能寒了他的心。
但是廖凱始終不是李天舒合適的秘書人選,李天舒自然也不會得罪莊誌軍,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廖凱升一級讓後下放是最好的選擇。
廖凱要真是塊有用的材料李天舒也不介意讓他提前得到鍛煉,要知道在李天舒身邊升到正科級然後下放和直接下放升到正科級的含量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雖然說跟著李天舒有很不錯的前途,但是你難保這個中間不會出什麽錯誤。而且廖凱跟著李天舒幾天,大家現在至少知道廖凱和李天舒是有些關係的。
至於這個關係有多大的用處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說李天舒不喜歡廖凱那麽為什麽要下放給他升官呢?但是如果說要真是喜歡廖凱的話為什麽又不留在身邊呢?
這個問題大家都會去想,但是卻不會有人能夠想得通,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廖凱和莊誌軍這個親戚關係,讓李天舒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必須要這麽做。
馮奎武的問題,李天舒是要解決的,但是解決馮奎武的事情之前,李天舒還是決定去下麵考察一下鐵礦的分布情況。開發區已經荒廢,這個李天舒早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李天舒到要看看這個開發區和鐵礦之間的分布情況了,要是鐵礦的分布和開發區緊密聯係在一起的話,那麽未嚐不可以考慮一下這個開發區重新崛起的希望。
隻不過當李天舒進入了鐵礦分分布區之後才發現有些南轅北轍了,跟開發區根本就是平行線一般。
廖凱道:“書記,這個就是我們恒梁縣最大的鐵礦分布區,這一帶有不少開采鐵礦的,開采之後就直接運往一些煉鐵廠、煉鋼廠什麽的。”
李天舒看著這一片山區道:“嗯,看上去規模也不是很小嘛,這個鐵礦的財政收入高不高啊?”
廖凱無奈道:“財政收入?嗬嗬,能夠不虧本就很不容易了!”
李天舒納悶道:“這個鐵礦怎麽還會賠本呢?”,李天舒覺得能源礦產基本上都是隻賺不賠的,也就是到了後來競爭日益激烈的時候才會有風險。
廖凱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的鐵礦都是國營的,編製超了很多,所以才入不敷出。實際上精簡一半都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咱們恒梁縣的情況書記您也是知道的……”
李天舒終於明白了廖凱這句話的意思,恒梁縣好的單位本來就不多,正是因為好的單位不多才造成了現在這樣好一些的單位人員超標的問題。
李天舒的眼神有些陰鬱道:“這樣下去再好的企業也經不住他們的消耗啊,這樣無形中就等於是國有資產流失了,難不成縣委縣政府就沒有想一些對策麽?”
廖凱反正現在也是跟著李天舒,他感覺自己就是李天舒的人了,李天舒已經暗示過接下來要下鄉鍛煉了,總不可能給自己一個辦事員吧?
所以廖凱作為年輕人當然是急於表現自己了,廖凱道:“書記,您是知道的,恒梁縣以前是厲書記當家做主的,厲書記開了個頭下麵人自然也是有樣學樣了。”
李天舒知道,這個問題很難辦,國有企業這一塊本身就是人浮於事的比較多,國家可能正在想辦法改革呢。可是改革是一個艱難的過程,這個時候的國營企業還是跟大鍋飯差不多的。
李天舒道:“要是動一下這個鐵礦企業是不是就有活路了啊?”
廖凱心中一驚道:“書記,您可千萬別衝動,這個已經是要激起民變的事情了。”,這一點廖凱看的還是比較的清楚地,要是真的能夠如此好的解決的話,那麽就不需要這麽嘮叨了。
李天舒其實是也知道這個事實,要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堵不如疏,這個時候一味的強橫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讓人更加鬱悶的事。
如果這一次真的要動這些人的話,有心人一唆使,肯定是一場大規模的群體事件,以前李天舒對於群體事件還不是那麽的敏感。
但是現在李天舒是一把手了,一把手可不是那麽好當的,群體事件看上去是大家共同承擔責任,實際上作為恒梁縣的一把手,李天舒肯定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李天舒點點頭道:“嗯,我就這麽一問,嗬嗬,不過鐵礦企業必須要轉型,咱們縣裏麵的財政並不寬裕,這個時候必須要有新的項目引進才能夠激活他們。”
廖凱頗為認同的點點頭道:“要是真的能夠引進一些和鐵礦相關的產業的話,那麽還真是非常不錯的一個選擇呢。嗬嗬”
李天舒繼續往前走,廖凱跟在後麵,走了大約一裏路左右,李天舒看到五六個人正在圍著兩個人,看樣子要動手。
李天舒皺眉道:“去看看怎麽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啊?”
廖凱一點都不奇怪的說道:“我估摸著肯定是市裏麵下來的記者,鐵礦上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人向上麵反映了。不過每一次都是查了查之後就不了了之了。而且這些進入鐵礦場調查的記者基本上都是被打出來,要不然就是東西被砸了……”
李天舒道:“這幫人簡直是豈有此理,自己做的不對難不成還怕別人查麽?這個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
廖凱沒有說話,其實他心中知道有什麽貓膩,或者說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敢於直言的人卻不是很多。因為這幫人他們也得罪不起的。
李天舒皺眉道:“怎麽?心中有顧慮?你放心,即便是你說出來也沒有人知道是你說的。”
廖凱猶豫了一會道:“其實鐵礦場為什麽阻止這幫記者進來調查呢?一個就是這個裏麵本身就存在壓榨勞動力的問題,真正在鐵礦場幹活的基本上都是臨時工,而那些正式編製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麽事情可做,沒事就是打打牌什麽的。當然了,這些也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國有資產的流失問題。”
李天舒淡然道:“你接著說……”
廖凱道:“鐵礦場的礦長是厲書記的表侄,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倒買倒賣了不少的鐵礦,從中謀取私利。這件事情其實縣裏麵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敢動這個人的卻沒有。”
李天舒笑著道:“不是厲風已經退休了麽?都說是人走茶涼,怎麽著啊?這麽大一塊肥肉硬是沒有人能夠咬得動麽?”
廖凱道:“咬大家誰不想咬一口啊?問題是誰咬得動呢?這個厲礦長也是個人物,他現在和市裏麵的幾個領導的關係都是不錯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隻走李書記這一條線路。”
李天舒道:“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嗬嗬,看來恒梁縣的問題真是任重而道遠啊!走,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麽情況!”
被圍在中間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眉清目秀,女的美豔動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情侶沒事爬山玩的呢。可是鐵礦上的那幫人可都是人精,這幫記者是無孔不入,所以進入可疑範圍之內的話,基本上都被他們明崗暗哨的盯著呢,這個可是厲礦長交代的事情。
隻要抓住一次是記者或者什麽的話,厲礦長當場就是現金獎勵五百元。五百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這幾個人為什麽會如此的積極?還不就是看在這個份上麽?
“你們這對狗男女,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個凶煞漢子不屑的冷笑道。
這個生的眉清目秀的男子還算是有些骨氣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就是喜歡攝影,我們出來拍拍照片怎麽了?難不成這個地方是你們家的麽?”
“哈哈,我們家的?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地盤,你們兩個就算是真的攝影的,那也是記者。反正隻要拿著相機到我們這的都必須交出來!今天大爺我心情好,也不為難你們,不過你們要是不識相的話,可休怪我們到時候對不起你了!”
當然了,這些人隻能口頭嚇唬嚇唬,他們畢竟也是國企的正式員工,雖然說幹的事情不像那麽回事,但是平時也算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現在他們隻不過是在執行厲礦長的任務而已,要說真的要對別人動手動腳的,那還真是不太敢。這個也是為什麽李天舒他們一直沒有上來,最後還相安無事的原因。
李天舒和廖凱慢慢的走了過來,那個長的不錯的女子顯然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女子叫做顧碧君,是電視台新聞欄目的一個記者。焦市電視台有名的一個記者。
這一次也是因為聽說了有這麽個事情所以帶著一個追求者就過來了,顧碧君自然是為了利用這個男人做擋箭牌的。反正他們也需要配合,可是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就遭遇挫折。
東西被人搶了不說,還白白的受了窩囊氣,顧碧君驚慌之後又開始冷靜了下來,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什麽場麵的女人。
顧碧君潑辣的問道:“你們幾個是什麽意思?這裏是屬於大家的地方,你們在這邊開個企業難不成就能夠為所欲為了麽?要是你們在不離開的話,可就別怪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