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省委召開常委會,討論關於省委組織部副部長人選。高政國等人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王彬竟然拿這種事情出來討論,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王彬好像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這個時候高政國自然想著一個副部長至少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位置,當然想要一鼓作氣的拿下了。
王彬和裴均兩個人在那邊煽動氣氛,整個省委常委會變成了一個雙方你爭我鬥的架勢,不過高政國總感覺裏麵有什麽不對勁。
最後的結果更是讓高政國瞠目結舌,因為他竟然拿下了這個位置,西青市市委組織部部長趙雲和,竟然成為了省委組織部副部長。
是有反常即有妖,這個事情對於高政國來說,感覺有些不好,但是哪裏不好又說不上來,不過至少現在收攏了一個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過來了。
王彬的表演還是很到位的,看到這樣的情況,臉色有些陰沉的厲害,裴均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看,實際上裴均並不清楚這裏麵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王彬隻跟一個人通過氣,王彬一係中有一個人選擇了棄權,導致了這一次事情出現了很大的變數。
回到了辦公室,裴均緊跟著就進來了。王彬看著裴均道:“怎麽了?老裴,心情不好?”
裴均有些鬱悶的說道:“心情還行,就是這件事情怎麽感覺那麽的別扭呢?”,裴均早就感覺出來有些不太對勁了,作為省委組織部部長,他知道王彬的意圖沒有得到實現是意味著什麽。
不過裴均看著王彬進來之後的表情完全不像在常委會上表現的那麽的憤怒,心中自然是奇怪不已了。
王彬笑著道:“這件事情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主要也是想要請老裴你幫我演戲嘛。事情是這樣的……”,說完,王彬就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裴均的臉色古怪頗為的古怪,之後哈哈一笑道:“書記,你要是真的跟我說了,我恐怕還真的演不好,沒有那麽入戲啊……”
王彬道:“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其實就是這個道理,有些時候看著感覺自己是賺了,其實是虧了,反之則亦然……”
裴均道:“那西青市委這一次是不是要有很多調整了?目前青河省的關係實在是有些太過的複雜了……”
王彬道:“不管情況怎麽的複雜,我們都要有清醒的頭腦,西青市的發展是放在第一位的,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一切都是枉然!”
裴均笑著道:“不過這件事情高省長那邊既然應承下來了,我看以後他們是要負責任的!”
王彬點點頭道:“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經過深思熟慮的!”,王彬這一次無端向高政國開炮,實際上就是因為王彬在省裏麵受到的壓製有些大。
現在隻能是反其道而行之,到時候拿下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位置了,目前來看,裴均擔任省委副書記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所以要培養接班人了。
裴均剛才還在為自己的人不能夠接任而感到鬱悶,現在已經是換了另外一種心情了。
裴均道:“李天舒同誌的表現是有目共睹的,這一次斷橋事件的調查,我看可以在果斷一些,在深入一些,對於那些長期的毒瘤能夠清除的就要清除啊!”
王彬搖搖頭道:“不是那麽容易的,嚴老這邊的情況你應該也是知道的,說起來你應該也是嚴老一手提拔起來的吧?”
裴均苦笑道:“嚴老的確是我的老領導,但是也隻是嚴老是我的老領導,嚴老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剛正不阿,即便是自己的親友有什麽事情,我相信以老領導的性格應該是……”
裴均的話說的讓王彬對裴均有了新的認識,至少裴均這個人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有著清醒的認識的。
因為現在在王彬這邊,所以如果過分的表現的對於老領導的尊重那是不行的,但是裴均這一番話既提高了嚴老的光輝形象,又能夠對自己表達了忠心。
王彬笑著道:“嚴老是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在某些問題上的認識,是要比我們這些人要高的多,我們要本著向嚴老學習的態度啊!”
很多事情都是別人臆想出來的,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嚴老到底是一個什麽態度,正是因為不知道嚴老什麽態度,所以他們辦事情有著很多的掣肘。
嚴老在這件事情上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變成了這樣了,否則的話大義滅親也是有可能的,隻是誰敢越雷池半步呢?
你總不能直接去問嚴老,你的兒子犯事了,我們要辦你兒子,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吧?這個就是一個蠢人幹的事情了。
嚴老背後的力量可不僅僅是嚴老一個人,而是代表著整個政協的力量之一。雖然華立民的大伯華國東現在擔任政協主席。
但是華國東隻能全麵掌控,政協內部的派係林立,嚴老實際上的地位雖然比不上華國東,但是卻也相去不遠了。
裴均道:“我們黨員無論做任何的事情首先都是要為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考慮,如果嚴強峰同誌真的犯了錯誤的話,我相信組織上一定會給嚴強峰同誌一個說法的。”
王彬道;“現在我們有很多的同誌不懂的潔身自好,這個很不好,青河省原本就是積弱,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種,不是人民不想創造價值,而是人民創造的價值到哪裏去了?”
裴均也是道:“是啊,如果我們的官員能夠真正的把人民放在心中,我相信我們的國家和我們的人民是有希望的。青河省的發展不是一天兩天,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展現出了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隻要我們堅持下去,我們青河省的發展就是指日可待的。”
王彬道:“關於嚴強峰同誌的調查,現在正在秘密展開,你知道一下就行了。很多的官員已經涉入其中,我看雖然不能一棒子打死,但是對於嚴重違紀的同誌應該還是要嚴厲懲處!”
裴均道:“紀委那邊我看阻力應該不是太大,不過嚴老一係的人目前分散的厲害,如果真正的抱團的話,我看還是有些難度的……”
王彬道:“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就先把那些違紀的同誌給清除了,最後再來討論嚴強峰同誌的問題!”
裴均想了想道:“雖然是這樣,但是穩定也是很重要的,我相信中央對我們青河省尤其是西青市的關注程度應該是非常的高的。如果頻頻出事的話,我看中央對於我們省委的掌控力度就要有所懷疑了,我們不能夠給中央造成一種不作為的樣子……”
王彬道:“青河省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很多人表麵上看沒有什麽,誰知道他的後麵是不是有什麽大魚存在?所以做任何事情我們都是小心謹慎的,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們有些時候還是要硬著頭皮做一些本來就應該屬於我們自己的事情。當好一個官員,絕對不能一味的喊打喊殺,最終折騰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們的老百姓啊!”
王彬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感覺還是非常的有道理的,至少從裴均看來是這樣的,青河省目前的發展雖然穩定,但是事情越多越影響穩定。
這個時候王彬為什麽要考慮嚴老的感受?畢竟嚴老已經在中央了,而且裴均更加知道嚴老的背後是怎麽樣的一個態勢。
其實裴均這麽做也是有風險的,他知道嚴老的性格是不錯,但是嚴老畢竟隻有這兩個兒子,一下子都失去了對於老人的打擊有多大,裴均是知道的。
對於這個老領導,裴均是非常的佩服的,骨子裏麵就有一種剛正不阿的氣質在,不過越是這樣,裴均越不願意看到嚴老如此的傷心。
裴均是知道的,其實嚴強峰兄弟兩個都是仗著嚴老的麵子在橫行霸道,很多時候裴均也是無奈,但是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和王彬談了一陣之後,回到辦公室,裴均的心中非常的抑鬱,但是又不知道怎麽發泄,他拿起電話又放下,因為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和嚴老說。
王彬和裴均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實際上裴均也知道,王彬就是想要自己去試探一下嚴老的態度,但是一旦嚴老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會按照一個什麽思路去發展呢?
這個誰都不敢保證,既然不敢保證的情況下,任何的情況就都有可能發生了。裴均相信,無論怎麽發生,嚴老那邊的態度是最為關鍵的。
接下來是將要麵對一場龍爭虎鬥?還是一場平湖蕩秋的湖麵,這個就是要看嚴老最終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了。
裴均能夠坐上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職務,就是因為當年嚴老的力挺,裴均心中有些愧疚,不過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婦人之仁要不得。
再者說了,裴均和嚴強峰之間本身就是不和,在嚴強峰看來,當年自己也是有機會的,隻不過因為老爺子有些過於迂腐,才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裴均一個外人,怎麽能夠上位呢?老爺子剛去全國政協的時候,竟然不力挺自己這個兒子,而去挺一個外人,說實話,嚴強峰內心很受傷的。
裴均的兩個人不住的活動著,不過距離拿起電話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猶豫了半響之後,裴均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的那頭隔了大約二十秒鍾左右,終於接通了,一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傳入了裴均的耳中:“喂,我是嚴雲山!”
“老領導,我是小裴啊!”裴均的聲音有些小,不過還是中氣十足的。
對麵的嚴雲山嗬嗬一笑道:“小裴啊,你怎麽好好的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青河省的事情我一直都是和關注的,你們的發展還是不錯的……”
裴均道:“老領導,您就甭誇獎了,這些都是下麵的同誌比較的努力……”
嚴雲山在京城,已經知道了李天舒等人的事情,笑著道:“這些小同誌雖然年輕,但是有衝勁,有活力,我不得不承認我老了,西青市的發展很不錯!”
裴均笑著道:“老領導,您也是西青市的老領導了,這些小輩應該都是在你的基礎上開始不斷的發展的。”
嚴雲山嗬嗬一笑道:“這說的什麽話,對於西青市,我還是有著愧疚的,我沒有發展的好啊!”
裴均道:“老領導,你以前在西青市的時候,維持了西青市的穩定,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麵,每一個時期都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的。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發展經濟嘛!”
嚴雲山也是露出了笑容道:“還是你個小裴會說話,說說吧,今天找我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裴均有些嚴肅的說道:“老領導,有一件事情我要跟您說一下……”
嚴雲山嗬嗬一笑道:“什麽事情你說就是了,不要搞的這麽嚴肅,還有什麽事情我不能承受的麽?嗬嗬”
嚴雲山覺得自己活了一輩子這麽長時間,經曆了這麽多大風大浪,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了,不過裴均這麽嚴肅,難不成青河省有什麽事情麽?
裴均道:“老領導,目前組織上正在調查嚴強峰同誌的問題……”
嚴雲山聽了之後問了一遍道:“你再說一遍……”,裴均無奈的隻有在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
嚴老沉默了,裴均道:“老領導,我知道這件事情我應該提早的告訴你的,不過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嚴雲山沉默了一陣問道:“強峰到底是幹了什麽事情?組織上要調查就調查,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他真的是觸犯黨紀國法的話,我第一個不饒恕他!”
嚴雲山的內心並不好受,自己一生清白,沒有想到到老了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給自己抹黑,他也知道組織上如果沒有什麽充分的證據的話,應該不會隨便冤枉一個人的。
裴均道:“就在前兩天,國家發改委、交通部、財政部修建的中青公路,在西青段發生了橋體塌方事件,死了九個人!”
嚴雲山震驚的站起來道:“什麽?這件事情為什麽我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