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倆買的本就不是什麼質量上乘的農具。
能撐到把所有梯田都種完,已經算“超水平發揮”了。
江晚檸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還沒升到最高處,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
她轉頭看向江逸晨,輕聲問道:“晨晨,累不累呀?要是不累的話,陪姐姐去挖樹,好不好?”
這幾天為了儘快把梯田耕種完,江逸晨跟著她幾乎每天都泡在地裡,累得夠嗆。
甚至跟著平台上課的時候,都眼皮直打架,差點就睡著了。
可一聽姐姐說要他陪著,小家夥立馬來了精神,用力點了點頭,脆生生地應道:“好呀!”
江晚檸說的樹苗,是果園裡的果樹。
家裡的水果種類實在太少了,打算挖掉一部分,空出位置來種上枇杷、櫻桃、楊梅、柚子等各種水果,最好是不同季節成熟的。
這樣一來,他們家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新鮮水果吃。
采摘售賣的時間也能錯開,不用都紮堆在一塊兒,忙得人仰馬翻。
……
金秋十月的柿子林裡,沉甸甸的果實壓彎了枝頭,像掛滿了紅燈籠。
陽光透過枝葉間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江晚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手中的鐵鍬深深插入泥土,用力一撬,又一棵柿子樹的根係裸露出來。
"姐姐,我好累。"江逸晨靠在樹乾上喘著粗氣,運動鞋上沾滿了泥巴,褲腿卷到膝蓋,露出被樹枝刮出的幾道紅痕。
他揉了揉發酸的胳膊,"還要挖多少棵啊?"
江晚檸頭也不抬,利落地將鐵鍬往土裡一插:"最後五棵。你踹左邊,我挖右邊,配合著來。"
她束起的長發早已鬆散,幾縷碎發黏在汗濕的脖頸上。
"砰"的一聲悶響,江逸晨使出吃奶的勁兒踹向樹乾。
樹身搖晃了幾下,卻沒倒下。他尷尬地撓撓頭:"這棵怎麼這麼結實啊?"
"笨蛋,要踹在挖開的這一側。"
江晚檸笑著示範,一個側踢正中樹乾裂痕處。伴隨著"哢嚓"的斷裂聲,三米多高的柿子樹緩緩傾斜,最終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檸檸!你們姐弟倆這是乾啥呢?"
脆亮的聲音從林邊傳來。
背著籮筐的王英嬸子站在山林間,瞪大眼睛看著倒地的柿子樹。
她身後跟著一起下工的十幾個村民,都好奇地圍了過來。
"王嬸子。"江晚檸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想重新規劃下果園麵積,所以準備把多餘的果樹先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