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氏的哭叫聲中，旁邊的淩嫣然擔憂的開口，“三姐姐，雪兒妹妹她……昨晚跪了一晚祠堂，許是因為倒春寒剛過去，夜裏太涼，又沒吃東西。中午藍姨娘偷偷去看她時，就發現雪兒妹妹昏倒在地上，發著高熱，到現在都沒醒……大夫們也說不出什麽症狀……”
藍姨娘哭道，“雪兒本就胎中積弱，好不容易這些年調養好了，卻……”
“管家，拿我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淩晟沉默著道。
管家立刻領命而去。
藍姨娘眼淚不斷，“老爺……雪兒她……”
“她會沒事的。她現在需要人照顧，你先下去。”淩晟不容拒絕的說道。
藍姨娘看了百裏緋月一眼，咬牙下去了。
淩晟看向百裏緋月和淩嫣然，“不是參加春獵會去了，怎麽都回來這麽早？”他在外麵征戰多年，嚴格來說，每個孩子的成長他都是缺席的。淩晟在極盡所能不偏不倚做個合格的父親。
百裏緋月有點意外，淩嫣然還沒告狀？
又一想，剛剛那情景，確實不適合告狀。
現下，淩晟這一問，淩嫣然微微垂頭，有點回避似的小聲道，“不好玩就回來了……”
這明顯有事搪塞的樣子，淩晟怎會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他語氣是柔和的，可目光落在淩嫣然和百裏緋月身上，天然有一股戰場曆練下來的銳利。
淩嫣然似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下，“爹……都怪女兒……”
眼眶瞬間紅了，“如果不是我想著三姐姐剛回來，什麽都不熟悉。想最快讓三姐姐熟悉起來，在公主殿下的人遞帖子邀我時，求公主也請三姐姐……也許就不會……就不會……”
說到這裏，已經瑟瑟發抖起來，似乎先前一直壓抑著，現在爆發出來，怕極了。
好似終於有了出口，淩嫣然斷斷續續說了今天春獵會上發生的事。
淩晟最開始以為也許和哪家公子小姐鬧矛盾了，覺得都是小事，本來例行關心的問問。越聽心沉得越厲害。聽到攝政王出現，還割了寧陽公主的舌頭時，麵色已經一片看不出想法的高深莫測。
“爹，您不要怪三姐姐，想必三姐姐也嚇住了。”淩嫣然自責的抽噎著說。
淩晟沒說話，半晌，看不出心思和喜怒的說，“你們先下去休息，有空去看看雪兒。”
“爹您放心，雪兒妹妹一定會沒事的！”淩嫣然寬心他道。
淩晟點點頭，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從大廳出來，走得遠了，淩嫣然哪裏還有先前那副害怕哭泣的樣子，意味深長看了百裏緋月一眼，哼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小姐，八小姐這一病，藍姨娘一定把這筆賬記在小姐的頭上了。”夫人不喜歡小姐，五小姐心眼比篩子還多，藍姨娘在一記恨，小姐真正是四麵楚歌了！
“我們去看看八妹妹。”
素衣可不抱希望，“就算小姐你現在去看望八小姐，藍姨娘隻怕也不會領情呢。”
“我也不是要她領情。”
剛剛藍氏哭得看上去傷心，可就連妝花的角度都控製得很好，哭成那樣子，也絲毫不損美感。
有淩晟在麵前，藍氏要注意形象可以理解。可作為一個娘，自己女兒當真重病，還顧得全程注意這個，就有點不合情理的蹊蹺了！
百裏緋月帶著素衣去到藍氏她們住的院子時，藍氏看見她進來，冷著臉道，“你來做什麽！”
“看看八妹妹呀。”百裏緋月淡定得很。
“嗬嗬，要不是你，老爺怎麽會罰雪兒跪祠堂！現在來妝模作樣！”
既然她不好好說話，要倒打一耙，百裏緋月也不客氣，“自己蠢還想害別人，就得承受蠢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