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老先生搖頭道,“罷了。隨她。隻有一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但還希望老夫人能……”頓了頓。
顯然因為沒做過這種事,很難為情。
“扁老你可從來沒向老身開過口,有什麽事直說無妨。”他們也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這扁老就是太守規矩了,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半月後的醫會賽,參賽規矩都是禮部擬定的。老夫是想……”
實在有些開不了口,但,“像淩婧這丫頭,並非天生長得奇形怪相。臉雖毀了,可戴著麵紗平素也瞧不出來。老夫是覺得,這丫頭非常有天賦和靈氣,雖然才來回春堂短短幾天,老夫還是想讓她去參加醫會賽。到不圖什麽名次,醫會賽上有來自天南/海北的優秀年輕醫者,多交流切磋,對她醫術的長進和眼界都是很大的幫助……”
聽他艱難又堅定的說完。
古老夫人心底了然,這說是說不是入門弟子。可這關心程度,為她著想程度,哪裏都是一副對待愛徒的樣子!
“醫會賽事關朝政,老身一個後宅婦人也不好多嘴。不過淩三丫頭老身也瞧著喜歡,在兒子麵前提提她倒是可以做到的。至於能不能起作用,老身就不敢保證了。”
“如此,就夠了。多謝老夫人。”
“唉,你啊。就是個嘴硬心軟。先前是不是責罵那丫頭了?”古老夫人很了解這位老朋友的性子,好笑道。
“她雖很有天賦,但性子還需要磨煉。行醫,為人,不走正道都是不行的。”
扁老先生堅持。
古老太太也沒多說什麽。
而那邊,回到濟世堂的陳大福氣得臉色通紅去到後廳。
後廳裏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坐在那裏喝茶,看見他進來,司蕾率先開口,“陳大夫,辦得如何了?”
“那淩婧軟硬不吃,死不要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竟然搬出淩將軍和攝政王,說她要參加醫會賽……”
‘砰!’,司蕾手中的茶杯重重擱在桌幾上,“本小姐說過,無論如何,無論想什麽辦法,都不準淩婧這賤人參加醫會賽!”
憑什麽那樣的賤人參加醫會賽?
醫會賽可是女子都有機會入朝堂,建功立業的一個跳板,淩婧,做夢,想都別想!
眼睛危險的眯起,“你這濟世堂是不想在京都開下去了嗎?你不是成竹在胸能讓她不參加醫會賽嗎!”
“司小姐……淩婧真的……”
“本小姐不聽任何理由!你沒辦到,就是你無能!還說和我們司府合作?你把回春堂徹底搞垮,而我們弄得淩婧那賤人無立足之地,結果呢?你這點能耐,憑什麽再和我們合作!”
陳大福眼中凶狠之光一閃即逝,“司小姐放心,就算淩婧參加得了醫會賽,她才學了幾天醫術?老夫的徒弟,隨便就能在醫會賽上狠狠打她的臉!”
“嗬嗬嗬,”司蕾冷笑一聲,“宮宴的事聽說了嗎?那賤人下到我母親身上的毒,雖當場吃了解藥。回府後我們還是找了不少大夫來看,從身體損傷痕跡和殘餘毒素來看,所有大夫都說練毒之人手段非凡!”
“那並不一定出自她……隻要肯花銀子,肯花代價,要弄到厲害的毒也不難。”陳大福是怎麽看都沒看出來那個淩婧像個醫術高明樣子的。
司蕾又冷笑了一聲,“你就祈禱如你所想!否則,淩婧那賤人真要在醫會賽上拿了名次,你這濟世堂在京都也沒臉混下去了!”
又陰毒的補上一句,“你也別忘了,那賤人五年前可是浮屠閣神醫所救!”
她這樣一說,陳大福心底咯噔一跳。
浮屠閣神醫他當然也聽過,雖然心底懷疑不屑各種態度都有。但浮屠閣神醫表現出來的,怎麽看都是有真本事。
若是那淩婧跟在浮屠閣神醫身邊,多少偷學了些醫術呢?
想到這個可能,陳大福腳底板都發寒。
不行,不管有沒有這種可能,都絕對不能讓淩婧在醫會賽上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