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要我了，你又想不要我了！我也不想要你了，你去做別人家的娘親好了！”
連著吼了一通。
他又眼眶微紅的垂下頭，“你又不要我了……”
“為什麽我一出生，你就不要我了……”
他低低的呢喃了兩句，又撲過去抱住百裏緋月的腿，“娘親，情兒真的很想你啊……”
百裏緋月心底歎息了聲，她真的拿這樣的小娃娃半點辦法也沒有。
別的什麽她做不了，也不可能把自己真的變成他娘，但是陪他繼續玩玩還是可以的。
不過小娃娃現在渾身濕漉漉的，又沒帶換洗衣物，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卻沒料到，小男娃抱了她一會兒，又低低說了聲，“你終究不是我娘親……”
他抬頭，“你親我一下好不好？然後……然後……忘了我是你兒子……”
那雙眼睛黑色又濃鬱變了，但是百裏緋月卻知道，這是他要給她解開攝魂術。
她依言在他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娃娃整個人，又愣住了。
半晌，他又摸著被親的地方笑了起來，卻莫名讓人覺得那笑比哭都讓人心酸。
而百裏緋月適時‘醒’了過來，眨了眨眼，很驚訝的樣子，“咦？”了一聲。但是攝魂術這種東西，真要是徹底被操控了，清醒過來後也會記得大概，除了對你使用攝魂術的人特別要你忘掉什麽。
所以百裏緋月並沒有表現出對身在這裏的奇怪，隻是詫異的看著水淋淋的小娃娃。
小娃娃臉上已經沒了什麽表情。
夢醒了，該回去了。
他也是有娘親的，在這一天一晚裏，他也是有娘親的。
卻沒料到自己被麵前的女人一把提溜了起來，“偷玩水了吧你！你這樣子，我們可不能繼續玩了。走走走，趕緊進城去。”
駕車的時候，百裏緋月還是把小娃娃塞自己懷裏，實在怕他著涼了。
幸虧昨天走得也不遠，不過半柱香，就隱隱看到城門。
然而，城門口那一輛相當具有標誌性的黑色華貴馬車，還有跪了一地的人。
長孫無極！
她明顯感覺到懷裏的小娃娃僵了一下，卻下意識一隻小手反抱向她腰，是個保護的姿勢。
這孩子……明明自己也很畏懼，卻想要在長孫無極麵前保護她？
百裏緋月真是心情複雜。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色馬車，不過……懷裏這娃娃現在可是頂著蕭煥的臉，長孫無極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他不成？
要真是那樣……百裏緋月不動聲色駕著馬車過去，打算來個擦車而過，就當沒看到。
卻沒料到，馬車裏傳來男人意味不明一聲低笑，“蕭然的兒子，原來被淩三小姐帶出城了。來人，把這孩子送到蕭然那兒去。”
立刻有護衛過來，“蕭小公子，請。”
雖然馬車裏的長孫無極這樣說，小娃娃卻知道自己露餡了。
也是，怎麽瞞得過這個男人。
他抿著唇，黑眸涼涼，試圖把百裏緋月護在自己小身子後麵，就要張口自行領罪，百裏緋月卻先他一步開口，“小蕭煥，既然攝政王殿下讓人好心送你，你趕緊走唄。快些回去換身衣裳，小心著涼了。”
小娃娃心都一顫。
她……
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