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緋月也就順勢行了個禮。
太後也沒精力多說什麽。
然後……
就這樣了。
宮人來送藥時，靜安公主接過藥碗，一勺子一勺子吹合適了，在喂給太後。
百裏緋月在旁邊顯得分外多餘。
不過就算喂得很慢，冷熱也合適。這一喝藥的力氣，太後都又累得氣喘籲籲。
靜安公主給太後輕輕擦掉嘴角的藥汁，眼圈越發紅得厲害。
“母後，您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太後看著她，想伸手摸摸她，奈何已經提不起力氣。
靜安公主這一下眼淚再也忍不住。
百裏緋月實在不想看這一幕，但是吧，太後沒讓她走，時間沒到。她來都來了，就在熬熬好了。
才這麽想，太後費力的看向她。
“攝政王妃。”
百裏緋月走過去，“太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哀家這樣子，怕是沒多少日子了。”
這話才剛剛出口，靜安公主直接哭出了聲，“母後，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您會好的，您會長命百歲的！”
太後勉強笑了下，握住她的手，又看向百裏緋月，“你過來，也挨著哀家坐下。”
百裏緋月一坐下，太後又非常笨拙吃力的握住她的手。
然後把靜安公主的手放在了百裏緋月手裏。
這是幾個意思？
百裏緋月不動聲色，太後緩慢的開口，“淩三丫頭，靜安是哀家一塊心病。哀家走之前，隻能想到你是個肚量寬大的，以後能幫哀家照看著她……”
百裏緋月挑挑眉，半點沒有因為眼前的太後看上去病入膏肓而多了幾絲憐憫。
淡然的抽出自己的手，“太後娘娘這意思臣婦不是很明白。靜安公主貴為公主，怎會需要臣婦來照看？”
“皇宮終究不是靜安久呆之地，攝政王府除了你沒別人。哀家的意思是，把靜安賜給攝政王。淩三丫頭，以後靜安就托付給你了。”
“慢著。”
百裏緋月起身，站在床前麵對著太後，“太後娘娘，臣婦覺得你今天找錯人了。這種事，你應該直接找長孫無極。畢竟，是賜給他，又不是賜給我。”
靜安公主麵色一僵，“母後，您別說了。”
太後歎了口氣，“淩三丫頭，靜安性子好，不會和你爭寵的。”
百裏緋月聽得都好笑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遇到這種事。
“太後娘娘，我也不會和任何女人爭寵。因為那樣的男人，我淩婧還真看不上眼。如果今日侍疾，太後娘娘就是想說這事。那就恕臣婦無禮，先告退了。”
話落，朝太後點點頭。
正好呆在這裏也沒啥意思，她反正是不想多呆。
直接告退出去。
出去後，深吸了口氣。
覺得這整個皇宮的空氣都他媽讓她不喜歡，都比別處渾濁些一樣。
等在外麵的姽嫿看見自家小姐臉色有異，壓低聲音道，“小姐，沒什麽事吧。”
“有事，我又被長孫家的人惡心到了。”
“走，趕緊出宮去，這地方，我真是一刻鍾都懶得多呆。”
都他媽什麽事兒！
長孫無極那王八蛋這幾天還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大爺的！
姽嫿也沒多說。
兩人出了宮，剛好也是吃午飯的時候。
百裏緋月索性帶著姽嫿去醉仙居。
剛走到門口，“淩婧！”
隻見大堂靠窗邊的位置，慕青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男袍，毫無形象正叼著一塊紅燒肉。
看見她這吃相，百裏緋月沒有來得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