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舍不得進來?”
舍不得你大爺!
百裏緋月‘唰’的拉開馬車門,大步垮了上去。
看清馬車裏情形的瞬間,百裏緋月怔了一下。
馬車裏很寬敞,布置得很舒適,車壁上鑲嵌著一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瑩潤的光暈下,慵懶斜倚著的男人披了件曲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絕麗出塵中又攜帶了入骨的魅惑和危險。
百裏緋月進來時,男人抬眸,一雙波光瀲灩的紫眸綻出攝人的光芒。
隻輕輕一掃,百裏緋月毛骨悚然的同時就跟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剜了去似的,隻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
半晌,百裏緋月找回自己聲音,“大美人,你怎麽穿紫色了呀。”
好久都沒穿過紫色了。
長孫無極轉動了下指間持著的那隻翠青龍鳳酒杯,“你猜。”
猜不到!
不過,百裏緋月眼珠子轉了一圈,死不要臉的直接撲了上去。
直接撲倒人懷裏,壓在人胸膛上。
穿成這樣,又擺出這幅顛倒眾生的模樣,她不撲對得起誰呀!
百裏緋月用理直氣壯掩蓋自己見色起意的氣息不穩,“你勾我的。”
長孫無極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扶起她的下頷,覆上她的唇。
兩人都沒再提淩斷念相關的事。
是夜。
還是之前長孫無極那處宅院。
百裏緋月已經睡熟,一道黑影無聲無息落在他們寢室外麵的院子。
室內,長孫無極看了睡熟的的百裏緋月一眼,披衣起身走出去。
低沉一個字,“說。”
又道,“別吵到她。”
“是,”黑衣人本來就壓低的聲音壓得更低,“主上,淩九公子一行人快要走出我們的人掌控的範圍了……是不是……”
意思不言而喻。
“嗬,”長孫無極意味不明低笑了聲,“他就等著本王出手,能死在本王手裏就更好。”
男人眉眼此刻犀利如刻骨刀。
紫眸深處閃過一絲厲色,唇畔的笑既血腥又邪氣,“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本王和淩婧之間永生隔閡。“
黑影不等同於任何向陽他們這樣的護衛,是長孫無極這個大景攝政王手裏最殘忍陰暗肮髒的‘刀’。
那些不能見光的事情做多了,形成慣性思維。
“屬下們會做得很幹淨,讓王妃永遠也察覺不到。”
讓一個人在這世上消失又不‘消失’,之前也不是沒做過。
殺了毀滅了在弄個假的以假當真,以他們的能力不難。
隻不過對象換成淩九公子,辦起來會十分困難麻煩一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長孫無極半眯紫眸,掃向那黑影,意味深長道,“讓王妃永遠察覺不到?”
“你們是覺得本王的王妃蠢笨不堪,還是認為她是你們可以蒙騙的人?”
黑影反應過來,撲通單膝跪下,“屬下該死!冒犯了王妃,請主上責罰!”
男人紫眸視線居高臨下冷凜落在他身上,“本王隻說一次,淩婧是本王的妻子,是你們的主子。”
明明淡淡的語氣,黑影卻覺得頭被重如千斤壓住一般,抬不起來。
“屬下記住了。”
長孫無極沒在看他,隻輕飄飄留下一句,“淩斷念要活著回到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