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剛開口,隨著外麵太監尖細嗓音的響起。
坐在末端進口處的人就看見引路太監引著一個華服青年男子走來。
“這就是段容?”有人和身邊的人悄聲嘀咕。
說不好奇是假的。
段容出身顯貴,但打小就是京裏權貴子弟的反麵教材。
是不肖子孫的典型。
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他大名。
大多數人又沒見過段容,見過他的也是在十多年前了。
不止他們好奇,就是九兒也來了點興趣。
下意識看出去,就見到一個和她認識這個段容眉眼隱約有那麽一兩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出現在視線裏。
隻不過那人的相貌和她認識這個段容比,又要平庸很多。
而且,渾身上下都寫著那的的確確是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弟。
九兒饒有興味的勾了勾唇,看了看走過去的‘段容’,眼角餘光又不動聲色掃了眼身邊的‘褚老板’。
‘褚青’麵色如常,也沒看她。
九兒又掃了另一邊的蘇景行一眼。
蘇景行一樣神情淡然,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這時候,那個‘段容’已經去到前麵。
“段容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段容站這個位置,剛好對著王丞相父女所坐的位置。
終於見到這個內定的夫君,王思思倏的捏緊了拳頭。
哪怕本就沒抱希望,但此刻更是大失所望。
覺得自己和這樣一個玩意兒牽扯上都是羞辱了自己!
這段容模樣長得也還可以,但是毫無任何高雅氣質可言!
連蘇景行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這一刻,王思思對段容這個人的厭惡看不起真正到了極致。
不止王思思,皇家那幾位皇子和公主也幾乎都在或明或暗的觀察段容。
滄禹皇帝和皇後亦然。
半晌,“將軍府的小子……”滄禹皇帝追憶似的感歎了聲,“便是朕和皇後也十多年沒見過你了吧?”
旁邊皇後笑著道,“若臣妾沒記錯,是十三年了。”
她打量著段容,“不過這模樣還是能看出一兩分小時候的影子。便是多年不見,倒也不覺得生疏。”
滄禹皇帝笑道,“那倒是。”
又對段容道,“難得你這小子今日到願意給朕這個麵子。快去坐下吧。”
這話不少朝臣再次聽得冷汗潺潺。
段容卻像聽不懂一樣,沒太正形的一笑,“多謝皇上。”
然後,就真的去坐下了!
“!!!”有朝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段老將軍和英年早逝的段少將軍,居然養出這樣的後代……
不過,或許正是這樣,段容廢得徹底,陛下才能由他如此沒規矩。
才能對將軍府……放心。
滄禹皇帝卻像因為段容的出現很高興,“好了好了,人都到齊了,朕也就不賣關子了。”
這話瞬間讓眾人把注意力從段容身上收了回來。
皆暗暗提了一口氣看向滄禹皇帝。
大皇子等人更是呼吸都頓了片刻。
滄禹皇帝對旁邊因為今日宮宴而穿了淺紅色的宣旨太監道,“宣旨吧。”
“是,萬歲。”
那太監先是拿起其中一卷聖旨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隨著那太監念出一對對的賜婚旨意,下麵人精似的那些朝臣並不是很意外。
陛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手絕佳的帝王製衡之術。
果然這次這些賜婚,把那些有可能結黨的再次打成了一盤散沙。
把該對立拉平衡的又加深鞏固了不少。
不管心底怎麽想,在這一道聖旨宣完後,大批人跪下來謝恩。
滄禹皇帝樂嗬嗬道,“各位卿家,朕這次這個月老,當得可還算如你們的意?”
下麵一片倒的,“感念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