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下山(一)_替嫁妻子走後,劍尊道心破碎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11 下山(一)(2 / 2)

總不是怕他雪靈根的體溫冰冷,相擁時會凍著柳觀春吧?

“骨碌碌。”

正胡思亂想著,一顆水晶儲物珠自柳觀春的懷中滾落。

柳觀春登時坐起。

她記起已經有幾日沒見白衣師兄了。

或許世上,也就他不嫌她。

柳觀春心中堆砌的寒意,一點點被武鬥場裡那幾場的親近切磋融化。

像是急於求證什麼,柳觀春將武鬥卷軸打開。

頃刻間,罡風四起,金光大作,將她柔軟的鬢發吹得狂亂,衣袖向上鼓開的時候,露出柳觀春臂骨上方的一點紅色小痣,朱砂似的,又如臘月紅梅,靈動可愛。

柳觀春伸手捋下袖子,將其掩了去。

她想到手上無劍,若是不帶劍去見白衣師兄,那就是單純的想見他,並非討教比試了。

柳觀春擔心師兄不喜,她想了想,還是隔空取來一根灶房的柴薪,然後以手中劍氣,一點點將其削成凹凸不平的木劍。

當江暮雪應召入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柳觀春執劍的這一幕。

少女早已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素紗白衫,發髻虛虛綰起,兩條餘燼紅的發帶垂落,纏在小臂與劍柄上。手中持著的那一截短短木劍,猶如小孩玩鬨時所用玩具,做工十分潦草。

他凝神不動。

柳觀春似有所感,低下頭去。

她尷尬地看了一眼手上劈砍潦草的木劍,似乎也覺得自己太離譜,低聲解釋。

“師兄,這不是我的本命劍,是我臨時削的一把木劍。我拿它進陣,也不存侮辱你的意思,全是、全是因為我的銀劍折損在大妖口中了,我沒有其他的劍可以比試。”

好似害怕白衣師兄會跑,柳觀春趕緊補上一句:“不過我會儘快去買……”

隻是買一把普通的靈劍,一顆靈石儘夠了。

她還有錢。

江暮雪淡掃一眼柳觀春手中持著的凡品,久久無言。

隨後,他從自己的靈域中,抽出一把劍柄鑄有瀟瀟竹節紋樣的短劍,遞給女孩。

“嘩啦”一聲劍吟。

柳觀春的杏眸被璀璨的劍光一晃,看到一把橫在自己麵前的短劍。

這把竹紋劍懸浮半空中。

短劍被磅礴的靈光裹挾,劍刃鋒銳,乍一看,還有竹骨生長的幻象在其中遊走變幻,光怪陸離,鋒芒畢露,並非凡品。

如此貴重之物,想來得要個百顆靈石才能將其收入囊中吧?

柳觀春難以置信地問:“借、借我用?”

她連做夢都不敢做大的,憋了半天,隻說出一個“借”字。

江暮雪輕皺了下眉,他薄唇微啟,對她道:“贈你。”

其實比武場中,江暮雪的境界等級比柳觀春高,她看不到他的真容以及他所使的本命劍,今日能把竹骨劍顯露於柳觀春麵前,全是江暮雪以劍氣破開了禁製,使她耳清目明。

江暮雪並不想和柳觀春牽扯太深,在武鬥場中,以陪練師兄的身份指點她一二已是極限,今日贈劍,也無非是對於她迎戰妖蛟的獎勵。

柳觀春聽到白衣師兄要送她禮物,臉上大驚失色:“這、這怎麼可以?我不該占師兄便宜,這把劍太貴重了。”

江暮雪:“我少時用過此劍,後來取得本命劍後,便將它閒置靈域,竹骨劍多年無主,又深埋雪中不見天日,劍鋒日益變鈍。與其吃灰,倒不如贈你。”

柳觀春愛劍,定會時時用它,如此也算不讓寶劍蒙塵。

江暮雪一時不察,竟說出靈域中有雪……而他垂眸一看,劍柄上也沾染了幾點霜花。

要是柳觀春留心,細細一推斷,興許會猜出他的身份。

畢竟宗門之中,既修劍道,靈域中覆沒風雪,唯江暮雪一人。

可偏偏柳觀春遲鈍,她沒有想那麼多。

柳觀春小心翼翼捧起那把竹骨劍。

劍氣感應到柳觀春的氣息,很快便化成兩條光帶,蛇一般攀附、纏繞上她伶仃的臂骨。

柳觀春被撓得有點癢,輕輕一笑。

很快,竹骨劍鑽出一條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鑽進柳觀春的清明靈台。不過眨眼間,柳觀春的額頭就浮現出一個不甚清晰的竹葉紋花鈿,不細看,壓根兒認不出來。

腦門熱熱的,柳觀春好奇地摸了摸,結結巴巴地問江暮雪:“師兄,這是什麼?”

江暮雪不解地看來。

劍器向來以強者為尊,竹骨劍追隨他多年,見識過江暮雪的凜冽劍道。按理說,它不會輕易認主,特彆是認一個初初築基的小弟子為主。

可偏偏,竹骨劍選擇了柳觀春。

可能隻是和她有緣。

江暮雪沉聲說:“竹骨劍認你為主,便是與你有機緣,往後它會成為你修道所用的本命劍。若是你不想要它,可以在靈域裡解契換劍。”

“不不,我很喜歡它!”

驟然一聽柳觀春說“喜歡”,江暮雪瞥她一眼。

柳觀春閉眼感受一番,果真,她的髓海裡多了一把光芒大盛的光劍。她隻需心念驅使,默念口訣,那把竹骨劍便會應聲而來,乖巧地鑽進她的掌心。

何為人劍合一,原來是這種感覺。

柳觀春難掩興奮,她握住竹骨劍的手都在顫抖。

“師、師兄,我也有本命劍了!”

“嗯。”江暮雪雖然不知她為何高興,但仔細一想,修行之路艱苦,一花一葉的變幻都該令人心生歡喜,否則又如何熬過漫長的歲月。

柳觀春把竹骨劍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直把劍器摸到羞澀,默默收斂了光芒。

江暮雪看到柳觀春那兩隻柔軟的手抱住竹骨劍不放,少女白皙虎口緊緊握住的劍柄,正是他曾執過成千上萬次的位置……他略覺不適,擰了下眉。

柳觀春卻是個榆木腦袋,沒發覺有什麼不對。

她今日太高興了,高興到甚至想用為數不多的靈石,請白衣師兄去膳堂好好吃上一頓。

柳觀春忽然想到降魔一事,她滿懷期待地問:“師兄,你過幾天會下山降魔嗎?”

江暮雪頷首。

“那我能和你組隊嗎?”柳觀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知道自己劍術不精,興許會拖師兄的後腿,可是,隻有師兄待她這麼好。

“下山降魔必須要二人或是二人以上的數量組隊,我找不到隊友,隻能來問問師兄。”

江暮雪知道這個規矩,下山降魔並非易事,至少兩名弟子結伴,也是為了弟子們在降魔途中彼此有個照應,若是路上遇險,也能有一人全身而退,跑回宗門搬救兵。

江暮雪雖年年下山降魔,但因他修為高深,從來不受榜單束縛,自然也從來不與人組隊合作。

他低下頭,看到柳觀春亮起的一雙杏眼,她分明很期待,就連額上的那一抹竹紋都燁燁生輝。

江暮雪:“我……已有隊伍。”

他隻能如此婉拒。

果然,柳觀春失望地歎氣。

但很快,她又笑著說:“沒事兒,我再多問問,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隊員。那我預祝師兄此次降魔順利,收獲滿滿。”

“嗯。”江暮雪贈完劍,心中一事落定。那種難掩的沉悶心緒,總算消散了一些。

他離開法陣,回到絕情崖。

漫天白雪中,孤零零飄著一條掛在枯枝上的紅色發帶。

鮮紅如血,色澤刺目。

仙姿玉貌的男人靠近,抽來這條絲絛。

江暮雪知道,這是柳觀春遺落的。

修長指骨上搭著一條柔軟的紅帶子,江暮雪莫名想起柳觀春眼中稍縱即逝的失望。明明她很不高興,為何又能笑著同他道彆呢?

之前,柳觀春被妖蛟纏殺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明明痛不欲生,眼淚橫流,她瞪大一雙杏眼,卻一點哭聲都沒發出。

反倒是後來,她身受重傷,朝著緩步行來的江暮雪伸出手。

柳觀春瀕死前,氣若遊絲,她央著他抱,求他帶她回家。

江暮雪不是沒有將重傷的弟子帶回宗門過,可他從來沒有像那次那般,道心動搖,口溢鮮血……

而且,是柳觀春說自己想回家。

她已經回來了,為何還是終日愁眉苦臉?

就仿佛,玄劍宗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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