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是個寬厚溫和的性子,打從易氏進了盛家的門,從未被婆婆苛待過,反而還多有照拂。
是以投桃報李,易氏對盛老太太也一貫是尊敬有加,自然見不到二三房慢怠老太太的態度。
“成,那就這麽定了。”
盛宥柏抿著唇,一錘定音。
“明日等換了銀錢回來,就分家!”
次日一大早的,盛宥柏就從村長家借來了牛車。
盛昌宏被喊上和他一起去鎮裏,還滿頭霧水的不知道去幹嗎。
昨兒個不是剛采買完?怎麽還要去?
哪怕天剛初秋還不太冷,這一大早上的天還沒亮就被從被窩裏喊出來,還是讓盛昌宏很有怨念。
結果還沒等他抱怨兩句,就被盛老太爺狠狠痛斥一頓,滿腹怨氣的閉了嘴。
沒睡醒的盛昌宏揉著眼睛坐上牛車,因為沒睡好加上剛剛還被訓斥了一通,也懶得搭理趕車的盛宥柏。
因此他自然也沒注意到車板的後半截,在稻草的掩蓋下,藏了什麽東西。
盛宥柏和盛昌宏去縣城了,二房和三房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雖然他們也奇怪明明昨兒個剛去過縣城,怎麽今天又要去。
結果秦氏剛試圖詢問一下,就被盛老太爺訓斥了一通,立馬閉嘴不敢再多嘴了。
不過今日奇怪的事還不止這一件。
盛老太爺突然發話,讓盛家人今日都不用去田裏勞作了。
秦氏等人麵麵相覷,這可奇了怪了。
盛家人以前都是錦衣玉食的老爺夫人。
這初次下田勞作,個個累得腰酸背痛手足起泡,但到底是比不上正經的莊稼人,開墾荒田播種的速度極慢。
先前盛老太爺還對他們的速度表示過不滿,再磨蹭下去,怕是就要錯過最佳的播種時期了。
因此,眾人可沒少被盛老太爺訓斥。
結果現在,盛老太爺居然說今兒不用他們去田裏勞作了?
在聽到盛老太爺話的第一時間,眾人就忍不住抬頭看天,驚詫於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爬出來的。
不過能不用下田幹活是好事,他們早就累得苦不堪言了。
趁此機會,盛世銘跟盛老太爺打了聲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回房躺著補覺去了。
秦氏卻沒盛世銘這麽心大,她疑神疑鬼的回到臥房,先在盛世銘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你覺不覺得,今兒老太爺他們都奇奇怪怪的?”
“有什麽奇怪的?”
盛世銘不耐煩的甩掉了秦氏的手,閉著的眼睛都懶得睜開。
“你煩不煩?別吵吵。”
“事兒還沒解決呢,睡什麽睡?”
秦氏沒好氣的推搡著盛世銘的肩膀,讓他醒醒神。
“我問你,你昨兒個去二哥那是怎麽說的?他們二房怎麽個意思?”
盛昌宏一貫是個陰險狡詐心思深沉的。
他表麵上看起來不管對誰都和和氣氣,但實際上心思多且陰險著呢。
哪怕這次三房想分家,盛昌宏也不是完全沒心思的。
但他就是一聲不吭的躲在三房後頭,把三房推出去挑破局麵,讓他們跟大房鬥,自己等著坐享漁翁之利。
三房雖然對此心知肚明,但也沒跟他計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