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薑雲瑤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盛老太爺打從出生起,盛家稱不上鼎盛,也是富庶人家。
能在京城有一立足之地,已然是盛家家世強盛的證明了。
順風順水過了幾十年的富庶生活,臨到了,半截身子都埋進土了,卻遭到如此大的變故。
老人家沒被打擊的一蹶不振就此倒下,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祖父估摸著是還惦念著曾經在盛京時的日子吧。”
薑雲瑤遲疑了一瞬,用盡量委婉的語氣說道。
“或許等時間長了,他想開了,就好了。”
“怕到了那時候就不是想開了,而是徹底心死了。”
比起薑雲瑤,盛知衡這話可就一點都不委婉了。
“祖父隻是還忘不了曾經在盛京時的榮光,但那已是過去了。二叔和三叔若真心中有祖父,也不會連個音訊都不傳回來了。”
薑雲瑤撇嘴,對二三房的人都極沒有好感。
其實說實話,她巴不得二三房的人全都就此杳無音訊才好呢。
在他們當初敢有斷盛知衡的藥的想法時,薑雲瑤對那兩房的惡感就達到了頂峰。
最好就此再也不見。
沒有這些糟心的親屬,他們的日子還能過得更舒心呢。
“魏九今日可提要離開的事了?”
傅時淵顯然也不想多提那兩位糟心的叔叔,順勢轉移了話題。
“沒有說。”
薑雲瑤剝著炒花生,搖頭。
“估計是傷比較重,他暫時也不敢冒險吧,誰知道呢。”
他們沒有沾染麻煩的意思,自然沒有暴露已經他們已經知曉魏九身份這一事實。
不過原本薑雲瑤跟盛知衡合計著。
魏九突然出現在這偏遠之地,而且還是皇帝曾經的親衛,估摸著是有什麽任務在身的吧?
然而魏九今日醒了,卻沒著急提要離開的事。
盛知衡想了想,猜測大概是他要執行的任務並不十分緊迫吧。
“不提就不提吧。”
盛知衡倒是很豁達。
“他若是不提,就讓他繼續在咱們家養傷,左右現在咱們也不缺這麽一口飯。”
雖然現在他們沒打算跟魏九挑明身份,摻和到泥潭裏。
但能跟皇帝曾經的親衛借此打好關係混個眼熟,對日後想下場科舉混朝堂的盛知衡來說,也算結個善緣。
薑雲瑤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她當時裝被魏九嚇到了的天真懵懂小孩子,應該裝的挺像的。
魏九大概也信了她的話。
腰牌隻是被薑雲瑤自己撿到了,沒被其他人看到的話,魏九的身份就幾乎沒有了暴露的風險。
畢竟一個才幾歲的小孩子,撿到腰牌也隻是覺得好玩罷了,她能懂什麽?
不過薑雲瑤原本嫌他那換下來的一身沾了血的破爛衣裳髒,還有細菌。
反正也不能穿了,就想讓茂文處理了來著。
但在得知了魏九的身份後,薑雲瑤就沒讓茂文亂動,而是把他那堆跟破布沒差的衣服留下了。
如果是這等身份的王爺親衛,誰知道他那破破爛爛,看起來沒有什麽有用東西了的衣服,會不會另有玄機呢?
“不過明兒我得去山上一趟,給大白他們再送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