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冥沒有說話,站在我麵前,我幾乎能夠感覺到席北冥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森冷又陰鬱的氣息。
喝完粥後,我靠在床上,微微喘息。
席北冥臉色沉凝道:“你的身體,這麽糟糕?還是在我麵前演戲。”
我抓著被子的手抖了抖,倦怠道:“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我的話,讓席北冥非常不滿意,他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一把握住我的下巴,冷冷道:“我不要聽這些話,慕意笙。”
我眨了眨雙眼,望著席北冥近乎暴虐的臉,微笑道;“那麽你想聽什麽?”
我說自己要死了,席北冥會信嗎?
估計會想,這又是我的另一個手段罷了。
不管我說什麽,在席北冥心裏,都是別有用心,我還能對席北冥說什麽?
“說真話。”
席北冥的眼球,在此時湧動著一層森森的寒氣,他對著我厲聲道。
“真話就是……我很好。”
我推開席北冥,淡淡說道。
“也是,你怎麽會不好?你所有的不好,不過就是在我麵前偽裝罷了。”
“慕意笙,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惡心。”
席北冥惡劣的勾唇,對著我毫不客氣的攻擊道。
席北冥近乎冷漠的攻擊,讓我的心口仿若插了一把刀。
我勉強捏緊拳頭,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道:“真是要謝謝席總對我的厚愛,能夠得到席總的厭惡,也是三生有幸。”
我的話,讓席北冥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甚至可怕。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席北冥落在我身上猶如淩冽刀子一般快要將我生吞的視線。
我強自鎮定,仿佛沒有感受到席北冥快要吃人的眼刀子。
席北冥的目光從我身上劃過後,陰森森道:“馬上滾出席家。”
席北冥丟下這句話,扭頭便要離開。
我看著席北冥的背影,喉嚨湧起猩甜,一口血忍不住嘔出來。
我看著被染紅的被子,自言自語道:“沒有幾天了。”
席北冥,你憎恨惡心的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到時候看到我的屍體,說不定你還會以為我在故弄玄虛。
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愛你了。
你怎麽想,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將被子收拾了一下,強撐著身體出房門。
管家看到我後,異常有禮道;“慕小姐,怎麽不多休息一會。”
在待在席家,我怕席北冥會拿著掃把將我直接掃地出門。
我摸著鼻子,訕笑道;“我在這裏打擾夠長時間了,麻煩你和爺爺說一聲,我不在這裏用晚餐了。”
爺爺究竟出於什麽目的,將我叫到這裏,又將席北冥叫到這裏,我不想深思。
我和席北冥,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管家聽我這麽說,一臉憂慮道:“可是老爺子囑咐,讓你待在這裏,晚上和你一起用餐。”
“不用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我搖頭,希望管家可以明白,我不能在這裏多呆。
“既然如此,那我讓司機送慕小姐出去,等老爺子醒來後,我在和老爺子解釋吧。”
管家見我這麽堅持,歎了一口氣,便要吩咐司機送我回去。
我不想麻煩管家,拒絕了他的要求。
我離開席家,回頭看向席家富麗堂皇的別墅,苦苦笑了笑,迎風離開。
這裏要打車很困難,加上天色有些晚,烈烈的寒風不客氣的吹打著我的臉,冷的我渾身都像是要僵硬了一般。
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找到有車子肯帶我一程的,我氣喘籲籲的縮在一旁可以擋風的樹底下,猶豫著要不要給宮淮雪打電話。
宮淮雪最近一直忙著婚禮的事情,非常勞累,我實在是不想麻煩宮淮雪過來接我。
我咬咬牙,休息夠了,便繼續朝著前麵走,可是走了沒兩步,我就不行了。
我的身體太差了,此時眼花繚亂,一片漆黑,我幾乎整個人都站不穩。
“唔。”我撐著身體,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扶著樹幹,不停地喘息,腦子暈的厲害,視線也模糊不清。
鼻子一直在流鼻血,我身上的麵巾紙都用光了。
我無力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迎著風,冷的我發抖。
就在我有些絕望之際,一道亮光由遠到近,我心下一喜,立刻伸出手揮舞起來。
運氣好,終於遇到一輛車,不知道對方肯不肯載我一程。
車子停在我不遠處的位置,我聽到車門打開,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從車上走出來的男人。
等到對方走近後,我才看清楚對方的臉,竟然是席北冥?
在看到席北冥的一瞬間,我錯愕不已。
“席北冥?”
他怎麽會在這裏?難不成是特意過來送我回去的?
應該不會吧?
我立刻否決自己這個天真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