邗朔一把捂住了步狸的嘴,將步狸粗重的喘氣聲隱藏了起來,步狸因受傷身體虛弱,根本掙紮不開,隻能氣憤的用大眼睛瞪著邗朔。
“主子,請委屈一下,容屬下為您醫治。”侍從推開了門,破舊的木門晃了晃,搖搖欲墜,莎莉嫌惡的掃視了一圈,眼神陰鶩的瞪著侍從,“我要我的臉恢複如初,不然你就以死謝罪。”
侍從瑟縮的顫抖著,小心翼翼的拿出藥膏,莎莉冷眼看過去,侍從一不小心將藥膏掉在了地上,莎莉騰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你是細作。”莎莉拿出劍放在了侍從的脖子上,侍從驚慌的跪倒在地上。
“不,不,我不是,我隻是要為主子醫治臉上的傷。”侍從驚慌失措,慌忙為自己辯解。
莎莉身旁用黑紗裹住全身的男人,走了出來,踹了侍從一腳,侍從當場便斷了氣,用極其尖細的聲音道,“不是細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男人翹著蘭花指,極為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黑紗男人的作為惹來了莎莉的嫌惡,莎莉不屑地瞄了黑紗男人一眼,“行了,這裏沒有蘭千月,不用你出來裝大爺。”
黑紗男人立刻匍匐在莎莉的身邊,“屬下不敢,屬下怎麽敢在主子麵前裝大爺。”黑紗男人小心翼翼的捶著莎莉的腿,莎莉聽聞黑紗男人的話,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煩,“不用你溜須拍馬,下去吧。”
男人低垂著頭,注視著地麵的眼神凶狠可怖,攥緊的拳頭,壓住了心頭熱烈燃燒的怒火。若是此時蘭千月在旁邊,一定會發現這個男人便是當時在淩空島扮作染白藍的小狐妖,他躲過了烏哈朗的秘法傳送,逃回了華夏大陸,如實的向莎家主稟報了兩位主神的境遇。
也是因為這隻狐妖,蘭千月成了華夏大陸的頭號通緝犯,不過,狐妖的境遇在莎莉成為家主後一落千丈,不然,他也不會屈尊降貴的對著一個人諂媚討好。不過,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慘淡無光的罪魁禍首還是蘭千月那個賤人。
狐妖咬了咬牙,蘭千月日後一定會被他大卸八塊之後,食其五髒六腑,斷其奇經八脈,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莎莉冷哼一聲,一拳打在了狐妖的身上,“落靈,沒聽到主子說的話麽?我說讓你滾下去。”
落靈是莎莉為狐妖取得名字,狐妖以前作為莎莉深惡痛絕的斂家人,要想易主,隻能斷絕前情,和過去告別,所以莎莉給狐妖起了落靈二字,是希望狐妖能夠永遠屈服在她的腳下,當一隻破落的妖靈。
一個侍從小心翼翼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主子,您的,您的臉。”侍從看著莎莉,臉上驚懼的表情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的。
莎莉皺眉,“把鏡子拿來。”
莎莉舉著鏡子一看,嚇了自己一跳,險些將鏡子脫落,莎莉的臉已經不痛了,鏡子裏的那張臉根本不能稱之為人臉,五官已經模糊不清了,血肉模糊中似乎有什麽掙紮著,仿佛要破肉而出,皮肉之下似乎有什麽活物在蠕動著,難怪會讓侍從大驚失色了。
莎莉淡定的將鏡子遞給了身旁的侍從,“我要最好的大夫,馬上。”侍從如蒙大赦,拔腿就往外跑。莎莉看著侍從的背影眼神黯淡,倒是沒有想從前一般大發雷霆。
落靈笑出了聲,肩頭一聳一聳,一手掩麵,笑聲男女難分。莎莉陰冷的看過去,落靈則是扭著腰肢走上前來,“主子,你臉上的傷,大夫永遠是治不好的,但是我能。”
莎莉眼前一亮,“落靈有什麽辦法?”
落靈笑了笑,沒有馬上說出醫治之法,“我要蘭千月,在主子抓住蘭千月之後,交給我處理。”
莎莉眼眸深深的看了落靈片刻,“我殺了她之後,屍體交給你,要剮要鞭,隨你。”
落靈眼眸一閃,“成交。”
落靈湊近莎莉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莎莉嘴角越揚越高,落靈的提議很合莎莉的心思,莎莉帶著一眾人離開了破廟,尋找落靈口中的救治之法去了。
待莎莉一眾人走後,邗朔鬆開了手,打開了密室的門,步狸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往草垛子上一躺,幸災樂禍道,“你竟然敢毀了那女煞神的容貌,你死定了。”
邗朔翻了個白眼,踢了步狸一腳,“別忘了我們現在是盟友,我死定了你也活不了。”
步狸翻了個身,將背影留給了邗朔,又聽背後的人說道,“明天是十九娘的忌日,也是顏珂的忌日。”
步狸的身子一僵,騰地從草垛子上坐了起來,憤恨的瞪著邗朔半響,“你恨我嗎?”
邗朔直白的點了點頭,“恨,像你恨我一樣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