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不禁後悔起來,延河那樣的維護蘭千月,若是自己選擇了暖情,延河會不會像維護蘭千月那樣的維護自己。
不會,乘風自己否定自己的疑問,延河會這般拚命的維護,是因為他心中的愛慕,然而自己又如何能得到這份愛慕呢?
也許乘風自己都沒有發現,心境因為延河的幾句話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邗朔冷冷的凝視延河片刻後移開了目光,自動退了一步,蘭千月有些訝然,沒想到邗朔會妥協。
越往密林走,天色越是陰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殺氣,延河吸了吸鼻子,“這不周山怎麽會有濃鬱的殺氣?”
蘭千月斂眉,“這裏的靈氣也很充足,說不定這便是那些食人植物的誘惑之術,小心些。”
“救命啊,救命啊。”密林深處傳來女子淒厲的求救聲音,眾人一驚,延河握緊了鳳凰劍,“我先去看看。”
延河說完,一馬當先就衝了進去,蘭千月抿了抿唇,隨之衝了進去,邗朔驚呼,“千月,小心。”
一行人紛紛進入了密林,延河的手腳被藤蔓死死的纏住,蘭千月吃力的與漫天亂舞的藤蔓纏鬥在一起,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隨著被蘭千月斬斷的藤蔓越來越多,分支猛長出來的藤蔓也越來越多,數以倍計的藤蔓的出現,令蘭千月無暇分身去解救被藤蔓越纏越緊的延河。
乘風看了看沉著在一旁觀看的邗朔,心急不已,“爺,再不救人就晚了。”
邗朔沒有答話,仍然是作壁上觀,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乘風咬了咬牙,提劍衝了上去,斬斷了延河手腳上的藤蔓。
延河腳還未落地,又被新的藤蔓纏住了,而乘風也被纏住無法脫身。
蘭千月看著奮力掙紮的乘風眼眸閃了閃,更加努力的去斬斷藤蔓,向兩人的方向處移動。
延河被藤蔓纏住了脖子,藤蔓上大大小小尖銳的刺紮進了延河的脖子,延河的眼睛暴起,然而臉色卻是越漸的蒼白,原來這些藤蔓會吸食人血。
蘭千月暗暗心驚,動作加快,“延河你撐住,我馬上過去。”
延河胸腔疼痛起來,隻覺得進的氣少而出的氣多,拚命的喊了一句,“千月,不,不要過來,快,快逃。”
聲音回蕩在密林中,延河失去了知覺,仿佛是一個破碎的娃娃任憑藤蔓搖來擺去,蘭千月焦急的失了分寸,被藤蔓刺了一下,鮮血直流。
血腥的味道吸引了更多的藤蔓過來,蘭千月的頭腦開始混沌起來,動作漸漸遲緩,一不小心被藤蔓死死的纏住。
模糊的視線中隻見一個身影飛了上來,蘭千月身上的藤蔓一鬆落到了地上,頭腦也漸漸的恢複了清明。
原來是邗朔救了他,看邗朔的樣子仿佛找到了樹的要害,想要一擊即中,然而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的容易。
邗朔被萬千藤擋住了去路,蘭千月沉了沉眸子,提起斷刹衝了上去,“這裏我來。”
邗朔看了蘭千月一眼,手中的鐵爪不斷揮舞掃出了一條道來,逼近了粗壯的樹身。
那樹仿佛發現了邗朔的舉動,竟然從樹洞中射出了一條又長又滑的舌頭令人毛骨悚然。
邗朔兩隻鐵爪製止住了舌頭的進攻,邗朔因為用力,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看起來十分的吃力,“千月,用火攻。”
蘭千月目光一沉,手心祭出紅蓮之火衝了出去,邗朔鬆開手側身一躲,火瞬間點著了舌尖,並迅速的沿著舌頭一路燒進了樹洞之中。
樹洞中頓時火光乍起,藤蔓紛紛停下了動作,延河和乘風被甩了下來。
蘭千月急忙跑到了延河的身邊,探了探延河的鼻息已經沒了呼吸。
蘭千月一驚,急忙拿出了一瓶生命泉水,鉗住了延河的下巴,然而緊鎖的牙關讓水一滴不漏的溢了出來,蘭千月手足無措的看著延河,絲毫辦法也想不出了。
邗朔將妖樹所有的根係斬斷,落到了蘭千月的身邊,見蘭千月表情悲慟,知道延河的情況並不好,邗朔收起了鐵爪,蹲在了一旁,“讓我來看看。”
蘭千月聞聲抬頭,臉上露出了希望,急忙給邗朔讓了位置,邗朔按住了延河的人中,一手將靈力慢慢的輸送進延河的身體。
然而邗朔的靈力太過霸道,延河受不住七竅流血,邗朔急忙收了手,眉頭緊鎖的對著蘭千月搖了搖頭。
蘭千月不敢置信一把推開了延河,邗朔心疼的想要抱住蘭千月以示安慰,卻被蘭千月冷漠的躲過。
蘭千月麵無表情,身上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冷,邗朔想安慰自己,人死不能複生。
話還未出口,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想我可以救他。”
蘭千月抬起頭,見是一個麵容嬌媚的妙齡姑娘,警惕的打量著她,“你是誰?”
那女子笑了笑,竟然跪到了地上,“小女子嫣柔,方才承蒙公子和姑娘大恩,嫣柔才得以脫險,嫣柔無以為報,就請恩公讓嫣柔救了這位公子以報恩情吧。”
蘭千月又打量了女子片刻,延河這般情況與死人並無差別,就算嫣柔救不活延河,情況也不會比現在還要差了。
蘭千月點了頭,剛要站起身,就被邗朔攔住,“嫣柔?你身上的妖氣這般重,可見是這不周山上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