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看著這種境況左右為難。前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背後是三大妖王派來的追兵,進退兩難的境地讓人難以抉擇,突然,乘風回想起了邗朔著重和自己強調的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乘風眼前一亮,“延河跳下去。”
延河正拿著鳳凰劍想要同這些妖兵大戰一場。就算輸也要輸的漂亮,可誰會想到乘風竟然會讓自己跳下去,這山崖這般的高,這般的險峻。跳下去,必死無疑。
蘭千月看了一眼乘風,重複了一遍乘風的話,“延河,跳下去,我們一起跳下去。”
那些小妖不禁諷刺起來,“你們當自己是鷹還是禿鷲啊?這麽深的落魂崖就是魂掉下去也爬不上來。”幾個小妖篤定了蘭千月幾人不敢往下跳,不禁有些大意起來,甚至有些妖兵起哄道,“你們倒是跳啊。”
“反正你們被我們妖王抓住,也難逃一死。跳吧,跳吧。”
延河捂住了自己的雙目,縱身跳下了懸崖,蘭千月幾人緊隨其後接二連三的跳了下去,幾個小妖這才慌了,不死土還在這幾個人的手裏,這不周山馬上就要塌了,妖王肯定會重責他們的。
蘭千月幾人跳下懸崖之後,隻有在墜落的那一片刻心底微微有些發慌,然而,在經曆了漫長的墜落過程之後,幾個人開始了昏昏欲睡,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墜落到崖底,誰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到。心裏的恐懼被暫時擱置到了一旁。
蘭千月醒來的時候,延河幾人正圍坐在一個火堆旁,乘風見蘭千月醒了,舉著條烤魚走了過來,“姑娘,你醒了。”說著將手中的烤魚遞了過去。
蘭千月搖了搖頭,乘風不客氣的將魚肉撕成了一小塊往自己的嘴裏塞,看起來是餓壞了,一邊吃一邊說,聲音嗡嗡的,蘭千月還是聽清了,“姑娘,你不知道,我們整整墜落了三天三夜,我們都快餓死了,隻有你睡得那麽香。”
一條魚很快變成了一隻完整的魚骨架,乘風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不過,姑娘受了那麽重的傷經曆了這三天倒是全好了,真是讓乘風大開眼界。”乘風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蘭千月,仿佛在等著蘭千月自己說出真相。
蘭千月笑笑,當然要歸功於小影的功勞,小影一定是調動了千影麵具的力量為自己修複了身體,不過這些蘭千月暫時是不打算告訴乘風的,蘭千月眼眸一閃,與乘風的雙目對視著,“乘風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我們墜落到這崖底根本不會有事。”
乘風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四周,站起了身。“延河,魚給我留一條,我還沒有吃飽。”說著,乘風向延河衝了過去,為了那所謂的最後一條魚。
蘭千月勾起了嘴角,她知道這裏一定是邗朔提前交代了乘風的,乘風才會在危機的關頭信誓旦旦的讓大家跳崖。
“主人,你快進空間來看看,無邪公子他……”還未等小影說完,蘭千月閃身便進了空間中,“無邪怎麽了?”
君無邪坐在一個巨大的木桶之中,木桶中早就已經被小影放滿了生命泉水,然而君無邪的身體卻愈漸的透明,小影束手無策,君無邪又昏迷不醒,隻好急忙將蘭千月叫了進來。
乘風一回頭,蘭千月坐著的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急忙站起了身,“姑娘不見了。”
青玄拿起了佩劍,跑到了蘭千月剛才所在的地方,精神力放出來仔細的搜尋著蘭千月的蹤跡,驀地笑出了聲,延河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低下頭關注起手中的魚了。
隻有乘風一人不明所以,然而並不見延河和青玄這兩人有分毫和自己解釋的意思,乘風氣鼓鼓的做到了旁邊的大樹根上瞪著兩人,青玄笑著走過來拍了怕乘風的肩,“放心,千月姑娘隻不過是進到了空間裏麵。”
乘風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下意識的反問道,“空間是什麽?難道說千月姑娘身上攜帶著一個獨立的空間,活人也可以進去?”
青玄莫名其妙的看著乘風,“你不知道麽?”
乘風啞然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很想融入到蘭千月這個小集體中,貌似這條鴻溝可是不淺呢。
延河烤好了魚遞給了乘風,“吃吧,剛剛不說自己沒吃飽麽?”
乘風一僵,其實她剛剛隻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而已,隻是為了逃避蘭千月的追問,乘風慌忙對著延河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真的吃飽了,真的。”
延河莫名其妙的看著今天格外反常的乘風,突然問出了一句話,“邗朔不會是在附近吧?”
乘風一愣並沒有聽懂延河話中的意思,半響在醒悟過來,延河這是在懷疑她留在他們的身邊是受了邗朔的指使,乘風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不過這也不能怪延河,畢竟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她懂。
她一開始跟著蘭千月一行人來到這裏,的確是受了邗朔的指使,可是現在她隻是在跟著自己的心走而已。縱使是明白道理,乘風還是忍不住的沮喪起來,她以為延河叫過自己暖情就是真心的接受了自己,想不到還是對自己心存芥蒂。
乘風一個人坐到了角落裏黯然傷神,青玄一把奪過了延河手裏烤好了的魚,“其實你不該這般說她,她的所作所為並不像是受人指使,若是你有時間去道個歉又有何妨?”
延河窘迫起來,坐在河邊一動不動盯著火堆裏跳動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