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木的哭聲傳到劉立海耳朵裏時,他的心又被什麽力量揪起來一般,那是一種悶得透不氣,同時又是一股痛得無法形容的感覺,可這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說,他是那麽地無能為力,又措手不及啊。
“小木,你在哪?我要見你。”劉立海急切而又衝動地說著。
“立海,你忘了我吧。今天的事,真的很不起。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我應該找誰說說心理話。立海,你今天能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再見你,而且我也不能再拖累你。我爸都不珍惜我,我還能奢求什麽呢?”孫小木突然傷感地說著。
自己的父母都在勸她和安慰她守著劉原源源再說,再說了,劉原源源的父母對她,對她父母作出的承諾,她父親會拒絕嗎?走到這一步,她孫小木的愛情算什麽呢?
“小木,你以前的勇氣去哪裏了?你真的就願意和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嗎?我們走吧,我們走得遠遠的,總有一處屬於我們的安生之地。小木,你相信我好嗎?我們,我們私奔吧。”劉立海充滿著感情地說著,他受不了孫小木的哭聲,更無法讓她的幸福毀在一個植物人手裏。
孫小木聽著劉立海的這些話,眼淚越來越急地往外湧著。現在,唯一能讓她欣慰的大約就剩下他的這些話了,除了這樣,她還可以奢求什麽呢?
未來在哪裏?孫小木有嗎?她敢有嗎?勇氣對她而言,越來越淡,越來越怕這怕那了。
“立海,我在醫院的時候,無數次想著要和你私奔。可是我等來的不是你來找我,而是一堆你和別的女人滾床單的照片,等來的是你無情的離婚協議書,等來的還是你和冷鴻雁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立海,你知道我被摔斷腿時,天天苦盼你的心情嗎?你知道我被一陌生男醫生在下—體裝著處—女膜時的悲痛嗎?
心死的絕望,是我摔斷腿時的全部感覺。現在,你再來告訴我,我們私奔吧,我們能奔到哪裏去呢?我能把我媽,我爸推向懸崖而不顧嗎?我能嗎?再說了,若大的中國,容不下你和我。容不下的,立海。”孫小木越說越哭,越哭就越激動。
“小木,我們見一麵吧。很多事是個誤會,哪些照片是假的,而且我當時收到了一份傳真,上麵就是你要求我離婚的字跡,這份傳真是石誌林給我的,你知道我當時多受打擊嗎?我打你的手機一直是關機,我以為是你不理我,是你故意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讓我死心的。我不知道你摔斷了腿,我以為你妥協於家裏的壓力了。所以,我們之間的很多事全是誤會,我們見麵吧。小木,聽我一次,我們見麵吧。”劉立海幾乎是求著孫小木,他現在真的滿腦子全是她。
“我什麽時候給你發過傳真?”孫小木急著問。
“所以,我們之間很多誤會,所以,我們有必要見麵談一談。小木,你在哪裏?我現在去找你。”劉立海繼續做著孫小木的工作。
“我還是在景江酒店裏,還是你上午來過的那個房間。我爸和我媽還有劉原源源的爸、媽都守在醫院,我是裝頭暈騙過他們,回酒店休息的。”孫小木說著。
“你等我。”劉立海說著,便掛了電話。
劉立海急忙往外趕,可是一拉開門,姚海東竟然就站在門口,堵著門問他:“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我要去見冷姐。”劉立海愣了一下,很快撒謊說。
“現在?”姚海東盯住劉立海問,他是想知道紀老爺子倒底和劉立海說了一些什麽,來他門口竟然聽到他在喊什麽小木,姚海東便站在門口偷聽著,他明知道劉立海說假話,還是問了一句。
“是啊,她打電話說有事找我。”劉立海繼續裝著。
“立海,你不要騙我了,我全聽到了。”姚海東生氣地把劉立海往房間裏推了一下。
“姚大哥,你既然聽到了,就讓我去見見小木吧。”劉立海見瞞不住了,急著說。
“你不想活了?”姚海東冷冷地看著劉立海問。
“我必須去見一見小木,她不可以這麽過一輩子。”劉立海堅定地說。
“你見了之後呢?”姚海東還是冷著臉問劉立海。
“我,這,”劉立海結巴了,他沒有去想之後的事,他現在隻想見到孫小木。
“你連後果都沒有去設想一下,你這麽冒失去見她,極有可能會害了她和她的一家人,你明白嗎?”姚海東語氣嚴肅地說。
“姚大哥,我一直很敬重你,一直也很聽你的話,可是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去見小木,我們太多的誤會,我必須說清楚。”劉立海鐵定心要去見孫小木,至如後果,他真的不想去想,也想不了。
“劉立海,你如果一意孤行,誰也幫不了你。”姚海東生氣地丟了丟手,拉開劉立海的門,氣衝衝地走了。
可劉立海在怔過一分鍾之後,也迅速出了自己的房間,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