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鳳莘,本姑娘的一片好心,全都被當成了驢肝肺,讓你在半路上,被寒症折磨死好了。”葉淩月嘴上還沒消氣,隨手拿起了一隻福鶴。
這盒東西,她已經送出去一年多了,想不到,鳳莘一隻都沒用掉,上麵的鼎息也都還在。
隨手翻了幾下,葉淩月發現,這些福鶴有些不同了,它們上麵,多了一些新的褶子,看上去,像是有人拆開過,又重新折好了。
對方不是方士,折疊的手法也不熟練,才會出現這些新褶子。
葉淩月奇怪著,將其中的一頭福鶴拆開,符紙裏麵,多了幾個字。
看到那幾個字時,葉淩月指尖一抖,那張紙落在霖上。
“鳳莘,喜歡,葉淩月。”
七個字,清楚無比。
迅速又拆開了好幾隻福鶴,每一隻裏麵都是同樣的七個字。
腦海中,出現了一幅景象,病弱的蒼白少年,坐在寥下,提著筆,一字一字寫下了這七個字。
像是怕被人發現,他又笨拙地將這些字和著自己的心意,藏在了福鶴了。
九十九頭福鶴,九十九句,鳳莘喜歡葉淩月。
刹時間,編織成了一張網,將葉淩月的一顆心都籠在了裏麵。
早前的鬱悶被一種很怪異的雀躍感代替了,可同時,又有些惱火。
“吱喲,鳳莘才是你的老大吧,有你這麽狗腿的嘛?”葉淩月給了吱喲一個爆栗,後者萌萌地眨巴著大眼睛。
“吱喲(老大,我是老大的吱喲,鳳美人好可憐)”
“他可憐個什麽勁,把東西送回來時,就沒想過我的心情。”葉淩月撇撇嘴,看了眼那個匣子,再看看那些福鶴,葉淩月覺得自己的心的某一處,缺了一個口,那個口子,一點點擴大開。
官道上,鳳莘的馬車停在了路邊。
刀奴已經問了好幾次了,可是王爺一直沒有發話。
“王爺,再不趕路,黑之前就趕不到最近的城鎮了。”刀奴不知道王爺的用意為何。
他隻知道,王爺自把那個匣子送出去後,就如死了般,毫無生機。
早知道這樣,幹嘛要和葉姑娘那種話。
刀奴是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的事,可是他也不傻,他看得出,葉姑娘至少是不討厭王爺的,至少,比起“那一位”來,葉姑娘甚至可以是喜歡王爺的。
那種感覺,可能還算不上愛,但也差不多遠了吧。
刀奴撓了撓腦袋,正準備再勸王爺上路,身後,有什麽聲音。
“葉,葉姑娘……”刀奴徹底傻眼了,他不會是看花了眼吧。
聽到煉奴的聲音時,鳳莘的臉上,一下子煥發出了生機來,他近乎是急切地掀開了車簾。
車前,哪裏有葉淩月的影子。
“葉姑娘的狗。”刀奴指了指車前,隻見吱喲拖著一個匣子,嘿咻嘿咻努力往前爬。
鳳莘的臉沉了下來,沒好氣地瞪了眼刀奴。
他決定了,一回北青就給刀奴扣薪水,狠狠地扣。
“吱喲,你怎麽來了?”鳳莘下了車,把吱喲抱了起來,再看看那個木匣子。
刀奴不是,葉淩月已經把那些福鶴都丟了嘛,還是吱喲怕他難過,把東西又撿回來了。
“吱喲(老大讓我來送行,她她還在生氣)”
可惜,鳳莘聽不懂吱喲的話啊,他隻是把那個匣子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