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戈沒有躲閃,在藍彩兒的手掌離他還有數寸距離時,藍彩兒隻覺得手腕一陣發麻,確實被刀戈的護體元力,一下子彈開了。
刀戈目光微沉,凝視著藍彩兒的眼神,有些怪異。
昨夜,他沒有睡。
從藍彩兒的營帳回去後,刀戈的腦海中,就反複出現,“煞”和藍彩兒親熱的模樣。
他強忍了一個夜晚,才剛蒙蒙亮,他就魔怔般地到了藍彩兒的營帳外,看著閻九走出來去時,看著他同樣也發紅的眼時,刀戈甚至有種衝動,殺了閻九。
他在營帳外站了許久,一直到露水將他的衣服都打濕了,才看到藍彩兒走了出來,他快速閃進了一旁的樹叢裏。
她繃緊著臉,戒備地看了看四周,這才走向了水潭。
刀戈知道,這時候,他該遠遠走開,可他的腳步,卻像是不聽指揮似的,下意識地尾隨著藍彩兒走。
藍彩兒洗臉時,晶瑩的水珠從她臉頰上滑落,晨光下,她的臉,竟是讓刀戈看怔了過去。
看著她嘴裏念著“該死的家夥,”將一塊石頭發泄似的砸進了水裏,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石頭砸了下,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漣漪。
“你何必這麽作踐自己,閻九他隻是在玩你。”刀戈從藍彩兒的眼中,看到了嫌惡,心中有些不快,出來的話,很是刻薄。
閻九那樣的男人怎麽會看上藍彩兒,先不論她現在的“模樣”,就算是以前的藍彩兒,也不可能栓得住閻九那樣的男人。
他在雇傭兵城裏,也早就聽過閻九的名號,那男人,很受女雇傭兵的喜歡,可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
這樣的男人,生性涼薄,在閻九的眼中,女人就是暖床的工具而已。
“作踐?刀隊長,你這話真好笑,我怎麽就叫作踐自己了,閻九長得帥,實力又強,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他,不是嘛?”藍彩兒覺得好笑,她一用力,想要推開刀戈。
可刀戈卻因為她方才那句話,眼神一下子陰沉了起來。
他的手勁大的嚇人,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似的,男女之間力氣的差距,讓藍彩兒根本沒法子撼動刀戈半分。
藍彩兒忽的一笑,朝著刀戈背後喊了一聲。
“宋大姐,你怎麽來了?”
刀戈下意識往後看去,身後哪裏還有人。
上當了!
藍彩兒極其諷刺地一笑,果然,這個男人,一遇到宋淨雲的事,就會失了常態。
雖早就猜到了結果會如此,藍彩兒的心中,不免還是有幾分悵然,她趁著機會,如泥鰍般,從他手裏逃了出去。
“藍彩兒!”
刀戈上當,有些惱火,衝著她吼了一聲。
這一喊,確實讓刀戈和藍彩兒都是一愣,兩人同時都想起了什麽,一時之間,時光像是停止了般。
清晨的樹林很安靜,他的聲音驚得鳥群撲簌簌地飛了起來。
依舊俊朗的男人,因為惱怒而發紅的臉,藍彩兒望著刀戈,想起了數年前。
那時候,她是情竇初開的將軍之女,他是混入敵營的魔門俊少。
因為喜歡他,藍彩兒每最常做的事,就是到營地裏纏著他。
他冰冷冷的,不願意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