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莘渾身一凜，眼底很明顯地閃過了一絲嫌惡，琥珀色的光芒暗暗山洞，躲避開了女帝的手。
寢宮裏空無一人，看上去葉淩月和吱喲都不在，鳳莘稍鬆了口氣。
“聖上，若是沒事，臣先告退了。”
女帝的手落空了，她覺得，心底生出了一種巨大的空虛感，急需要人來填補。
因為醉酒而發紅的臉頰，少了嬌媚之色，多了幾份慍色。
鳳莘這般的口氣，生疏的近乎陌生。
他非但連青霜都不肯叫，就連姨也不肯喚，而是用君臣之禮，生疏了她們的情分。
“鳳莘，你這麽急巴巴的離開，是想要去找葉淩月！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朕已經為你物色了很多好人家的女子，隻要你放棄葉淩月，你可以隨意挑選一個，甚至是好多個。”女帝快步走到了桌案前，抓起了那疊厚厚紙。
“這些，全都是北青乃至各國最出色的女子，她們都能文擅武，身份血統，也全都被葉淩月高貴無數倍。”女帝早已打聽過葉淩月的身世，什麽大夏第一女侯。
葉淩月不過是大夏一個貴族侯的妾所生的棄女。
那名妾氏被休後，還恬不知恥地重新嫁了人。
有娘生，沒爹養的人家養出來的女兒，能好到哪裏去！
那葉淩月，才來北青，就和陳拓之子眉來眼去上了，還出了讓陳世子脫衣這般沒臉沒皮的話來。
“聖上，這些女子雖好，但都不是葉淩月。臣要的，隻是一個葉淩月。”
鳳莘沒有去接那些女子的資料，女帝聽得一驚，手中的紙紛紛揚揚落在霖上。
同樣的話，鳳瀾也曾過。
十餘年前，當鳳瀾遭遇伏擊，身受重傷。
他衣裳染血，看著蒙麵的女刺客，淡淡的道。
“青霜，你這又是何苦。”
他早就看破了一切，明知這一切都是女帝設下的陷阱，卻依舊中伏。
女帝忍不住撕下了蒙麵巾，她望著浴血的鳳瀾，冷若冰霜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鬆動。
她哽咽著，近乎是哀求。
“鳳瀾，你放棄青楓吧，隻要你答應與我在一起，我可以舍棄一牽你不喜歡當有名無實的皇夫，我可以不做女帝。你若是不喜歡我有其他男人，我可以一個都不要。”
鳳瀾捂住了身前的傷口，血水從他的指尖落下，染紅了他的手。
“那你的孩子們呢？”
“我可以不要他們，若是你不喜歡，我可以殺了他們。我甚至可以和你一起養育鳳莘，隻要你答應與我在一起。”女帝從未那麽卑微過。
“可我不願意。青霜，你總是以為我是因為不甘心當皇夫，才拒絕你。其實不然，若是將青楓與你的位置交換一下，為了她，我可以當皇夫。你從不明白，我要的，隻是青楓一個人。”
十餘年前，鳳瀾的話，讓女帝刹那陷入了絕望。
她沒有想到，十餘年後，會有一個饒話，讓她再度麵臨這種絕望。
女帝淚眼迷離，燈火之下，她甚至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鳳莘還是鳳瀾。
她隻有一個念頭。
這一次，她決不能讓鳳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