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柱,乃是五靈城主的靈力凝聚而成,堅韌無比,就算是階的靈器都未必能夠砍得斷,更不用,如今帝莘的元力被禁錮,體內已沒有元力可動用。
他竟是完全用著自己的血肉之軀,抗衡著光柱噴射出的靈力。
鮮血黏答答地落了一地,甚至是染紅了那兩根光柱。
血肉潰爛開,裏麵的白骨清晰可見,帝莘的額頭,蚯蚓狀的青筋瘋狂地跳動著。
劇疼一陣陣襲來,可是他卻依舊沒有放手。
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鬼地方。
古關口,他的淩月還在等著他去救。
“鬼!你瘋了不成,快點住手。”五靈城主的聲音裏,也多了絲焦慮之色。
他本以為帝莘和無數剛來五靈城的狂妄新人一樣,隻需要調教一番,即會遵守五靈城的規則。
哪知道這個少年,竟比他預料的還要倔很多。
“六弟,你不要做傻事。”
舞悅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嚇到了,她衝上前去,卻被章全給攔住了。
禁斷牢的靈力很強,旁人接近,必受重傷。
帝莘的手,早已不成形了,他的牙齒間,甚至是爆出了血絲來。
不甘的咆哮聲,從他的喉嚨裏發了出來。
可是任憑他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那兩根靈力光柱依舊分毫不動。
鮮血順著靈力光柱落下。
血滴濺落,就如一朵朵旖旎的妖花。
漸漸地,從血中,鑽出了一條條綠色的枝條,那些枝條攀爬上了靈力光柱。
“那是?”
五靈城主和舞悅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些在血中盛開的花藤。
花藤在鮮血的滋潤下,迅速抽芽吐葉,長出了花苞,開出了一朵朵色彩妖冶的花。
不過是須臾之間,禁斷牢竟被這些詭異的花藤和火焰一樣紅火的花遮擋得嚴嚴實實。
“給老子破開!”
那禁斷牢裏,傳來了如雷般的咆哮聲。
轟的一聲,五道靈力光柱同時破碎開,花雨如血。
妖嬈的夕顏花中,少年一身染血,汗水早已打濕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發下,那雙眸璀璨的就如黎明時升起的第一顆星辰。
遠在城主府的五靈城主陡然睜開了眼,他的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他的禁斷牢竟然被打破了。
而且打破它的還是一個剛入五靈城的新手。
“居然破了。”章全等人目瞪口呆著。
他們從未見過有人打破過城主的禁斷牢,而那人,還是第一來報道的新手。
以前,那些狂妄無比的新人,往往被禁斷牢關上一陣子,都會痛哭求饒,從而變得服服帖帖的。
從未有人,像帝莘那樣,直接將牢給粉碎了。
一時之間,那些侍衛和章全都沒有上前阻攔帝莘。
因為在五靈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是被關押的重犯,能自行打破禁斷牢,那他所犯的罪行就既往不咎。
“六弟。”
舞悅看著帝莘一步步地走遠,看著他身上滴下的血,染紅了他的腳印。
她不顧眼中的淚水,急忙衝了上去。
她不管了,哪怕是違背五靈城的城規,她也要和六弟一起去找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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