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紫堂宿,帝莘眸間,頓時陰雲密布。
他已經恢複了記憶,知道了紫堂宿就是封印自己之人。
“我與洗婦兒的事,憑什麽輪到你來管了?”
帝莘冷聲喝道。
“就憑你沒保護好她。”
紫堂宿素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風雨之勢,愈演愈烈。
他算準了一切,包括太虛神尊的死,也算準鱗紂沒有死,他甚至不惜打開了時空之縫,讓雲笙等人能及時趕到。
可唯獨沒有算準,帝紂死而複生後,竟獲得了那麽可怕的力量。
隻是算錯了一步,寶貝徒弟就……
紫堂宿步履沉重,走過了人群,朝著石棺走去。
紫堂尊上怎麽來了?
在場的孤月海的弟子們,全都是一臉的受寵若驚。
他們早就聽,紫堂尊上性格孤僻冷傲,鮮少離開獨孤,更別進入古九洲了。
難道,他是為了淩月來的?
對了,淩月是他的徒弟!
“尊上,你是不是法子救活六弟妹?”
舞悅紅著眼,神情激動。
她和葉淩月情同姐妹,親眼目睹葉淩月被殺,也是傷心得很。
紫堂宿沉默。
葉淩月已經死了。
帝紂的匕首,並不是普通的匕首,能一匕擊殺太虛神尊,這匕首自然不是凡物。
“求他做什麽,他那種人,若是有心相救,月兒根本不會死。”雲笙冷嗤道,她也是愚鈍,直到進入了太虛墓境才想起,早前打開妖界和人界入口處的時空之縫的人是誰。
若是人界和妖界,有人能徒手撕開撕開時空之縫,除了紫堂宿,再無他人。
除此之外,雲笙恰好知道,紫堂宿和當年她的好友姬如墨一樣,都有預知之力,而且論起預知之力,他甚至超過了姬如墨。
如今太虛墓境裏發生的這一切,他不可能不知情。
可他明明知情,還是坐視不管,任由自己的徒弟葉淩月被殺,在雲笙看來,紫堂宿根本是個無心之人,冷漠至極。
雲笙的譏諷,紫堂宿竟無言以對。
他望著躺在了石棺裏的葉淩月。
伊人容顏嬌俏,一切如舊,隻是胸膛已經停止了起伏,她靜靜地躺在那裏,再也不會一臉慧黠喊自己師父紫。
也不會嬌憨可人向他要禮物了。
紫堂宿的眼底有濃的化不開的痛楚。
他已經坐看她死了一回,難道這一次,依舊要……倘若這一次不救,她怕是活不了了。
若是他能再果斷一點,不去計較什麽使命,什麽盟約,她就不會死了。
“娘?阿姐真的救不了了?不,當年你們能救阿姐,這次一定也能救。”
夜淩光沒法子接受,阿姐離開他們一次後,再一次離開他們。
明明阿姐早一刻,還好好地站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