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宿歎了一聲。
一片紫葉落了下來,葉子上,隻有一個名字。
“葉淩月。”
若是細看,每一片葉子上,都是相同的名字。
這是紫堂宿為了讓自己不忘記,沒日沒夜都要記下的名字。
他用指尖摩挲著那個名字,眼底有憂慮之色閃動著。
何年何月,他才能再看到她。
那時,他還能記得她不……唯獨她,不能忘。
紫堂宿看了眼魔井,有一瞬,他心底騰起了一個狂暴的念頭。
他想毀了那魔井,若是沒了魔井,他就無需再留在此處了。
上入地,沒人能再束縛他。
可同時,紫堂宿又很清楚,他不能離開。
封令再次出現了,外異魔早晚會卷土重來。
不僅僅是方才來的兩人,魔井下方,也不斷有煞氣衝擊著玄陰神印。
那些煞氣,每隔一陣子就發作一次,他在調息的那段時間裏,已經有不少煞氣泄露出去了。
那兩人攜手而來,他雖是將人擊退,可也消耗了不少佛力。
危機一步步臨近,為了上那一席之地,這三界,那外,多少勢力會為之瘋狂。
這一切,都是命啊。
封令,最終還是落到了她的手裏。
身影漸漸模糊,隻留下了一地的歎息。
秦川返回了孤月海,又變成了白發蒼蒼的無涯掌教。
“師父,外頭有一人求見,他自稱來自神界。”
無涯峰的大弟子恭守在了無涯掌教的屋外。
“神界來人?”
秦川眉宇微微一擰。
神界與人界中間隔著一個妖界,神界的人鮮少來到人界,神界也從不過問人界的事,此時神界來人,難道,神界發現了什麽?
秦川麵色幻變,可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他化身無涯掌教,近一年來,從未有人發現,就算是神界來了人,又能奈他何,除非來的是帝莘葉淩月等人,否則,就算是發現了什麽異樣,他也可以殺人滅口。
“也罷,本座就去會會那人。”
秦川罷,擺出了掌教應有的架勢,飄然前去迎客峰。
無涯峰十裏開外的一座迎客峰上,鬆柏蒼翠欲滴,和風徐徐。
遠處,群山如潑墨般,隱沒在了雲裏霧裏。
“奇怪了,我隱隱覺得附近有煞氣,怎麽一進入孤月海,那煞氣反倒是消失了。”
卻見一人,依山而立。
滿目的蔥蘢山色,全然不入眼。
日光灑落在來客的身上,如果鍍了一層金輝。
來客臨崖而立,蹙著眉,望著深不可測的懸崖峭壁,盤算著是否要臨空而起,在附近轉悠一圈。
隻是這裏,終歸是孤月海,貿然在空巡視,對這裏的掌教很是無禮。
以來客昔日的脾氣,本不會這麽懂禮數,可考慮到那個人曾在這裏呆過,來客對孤月海也就多了幾分敬重,不敢亂來。
有一雙白嫩嫩的手,在這時突然探了出來,揪住了來客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