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品般若經三度響起時,整個營地沉浸在了一片柔和的梵音之下。
早前飽受了水煞之苦的神兵和異魔們,全都情不自禁地側耳傾聽。
“那就是佛門心經?”
就連血遲這樣雙手沾滿了血腥的人,此時也不禁一陣心曠神怡,心底滋生起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心,仿佛被微微觸動了。
金色的佛之門,冉冉升起。
地麵上的水煞,化成了一個個靈體。
他們猶如迷途的羔羊,不自禁朝著佛之門靠攏。
那些飽受了一萬多年煎熬的靈魂,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他們身上的黑淤淤的散不開的煞氣,在金色的佛門之下,一點點被吸收幹淨。
魂魄被洗禮之後,露出了真實的麵貌了。
那是一些衣衫襤褸的罰子民,那是一些遍體鱗贍罰士兵,當他們的靈魂得到救贖那一刻,親人們、戰友們不禁抱頭痛哭。
哭聲在了曠野裏回蕩,和嗚嗚的風聲和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就連最鐵石心腸的人也不禁感到鼻尖一陣發酸。
那些魂魄在離開時,朝著葉淩月齊齊行了一禮,消散在了佛之門的那一邊。
“恭喜你,獲得五千零一點功德,距離第三神印的出現,還需要兩萬九千九百九十般功德。”
在葉淩月念完了最後一段大品般若經時,腦中那個古怪的聲音再度出現了。
“?”
葉淩月一臉的納悶。
她狐疑著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鼎印。
自從重新煉化了九洲鼎後,鼎似乎變得更加奇怪了。
什麽第三神印?
她不斷積累功德,不是為了能夠早日淨化九重玉淨柳嘛?
隻可惜,這個疑惑,連燭照都沒法子回答葉淩月了,九洲鼎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隻能是等待葉淩月自己去發現了。
“女神,你沒事吧?”
葉淩月正困惑著,一旁的血遲詢問道。
不知不覺,已經大亮,金色的佛之門早已消失了。
血遲見葉淩月誦經完畢後,就盯著手掌發呆,不禁有些奇怪。
“沒事,大夥都準備妥當了吧?既是如此,我們即刻前往罰皇都。”
晨風起了,罰戈壁之上,萬古不變的風依舊隱隱嗚嗚地吹著。
葉淩月在一幹神族和異魔的兵士的簇擁下,看向了前方。
在罰皇都的方向,一股衝的煞氣。
“帝莘,我來了。”
她在心底默念著。
罰皇都方向,昔日的皇都早已消失不見了。
偌大的皇都,隻剩下了一個巨大的無邊際的坑洞。
那坑洞的範圍,就如一頭貪婪的困獸,還在不停地往四周擴散開。
在深淵的上方,可清晰地看到一條條金色的橫空鎖鏈。
那鎖鏈,不斷地受到地底邪神之氣的衝擊,發出了嘩然作響聲,仿佛隨時都會崩斷。
在深不見底的深淵最底層,就見了一個人影淩空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