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展顏一笑,那一笑,卻有譏諷之色,她將那朵玉簪摘了下來。
“玉簪無限好,可惜了,與我不配。”
佛宗之內,正是寒冬,唯有古佛庭前的玉簪獨自怒放。
這朵玉簪,她卻是配不上的。
那多嬌豔的玉簪花,刹時在雲笙的手間,化為了一灘香汁。
姬如墨一怔,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眉角染上了幾分憂色。
“雲笙,你還是放不下。”
她來到佛宗已經一年多,梵文佛經,無一不通,可謂是佛道上的才之輩。
可饒是如此,雲笙對佛宗依舊沒有半點歸屬福
她是戒律佛的座下,可卻最恨戒律佛,原因無他,佛宗為了她的佛根,將其強行帶回了三十三,與家人摯愛分離。
雲笙從不言恨,可她從此也沒有了歡喜之色。
身為舊友,姬如墨每每看到那樣的雲笙,都不免有幾分黯然。
“如墨,換成了是你,你能放得下?”
雲笙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以為,她苦修佛法,背誦佛經,是為了能夠討得戒律佛的喜愛,實則,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修佛,不為任何人,隻為她自己一心清淨。
她離開九十九地,修為陡增,可她對家饒思念,也是無邊無際。
她更擔心,封令出現後的神界,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的月兒,如今又如何了?
“雲笙,可你已經回不去了。你該知道,一入佛門深似海,從未有人加入佛宗之後,能夠離開的。”
姬如墨很是擔心雲笙。
他認識雲笙已經有數百年。
雲笙是何等性子,她身具九尾狐血,生性看似乖巧,卻最是不羈。
她加入佛宗,心底滿是不甘。
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離開佛宗。
可是離開佛宗,等於叛宗,麵臨的將是佛宗百萬計佛宗子弟的追殺。
那是雲笙和她的家人們無法承受的。
“如墨,你錯了,曾經有人,離開過佛宗。”
雲笙的眼眸,很是堅定。
在佛宗的一年多,她也不是虛度的。
佛法,隻是表象,她加入佛宗,並非是為了效忠於佛宗,而是要了解佛宗,真正找到佛宗的弱點。
“你是他?”
姬如墨眉心突突一跳,臉色微微變了變。
雲笙口中的那個人,他自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雲笙加入佛宗那麽短的時間裏,居然連那饒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那人離開佛宗數百年,佛宗又能奈他如何?”
雲笙不無諷刺道。
連幾大古佛,對那人都是毫無法子。
“可是,他依舊是回了佛宗,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哪怕是他,被幾大古佛稱為三十按三大能的他,也不能例外。”
姬如墨大驚。
“如墨,幾日之後,那人會開壇授經,你可想去一聽?”
雲笙並沒有正麵回答,卻是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