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蟬見是喊他,來人又是一號院子過來的,當即收了玉書,起身應道:“有。”
“寧醫師需要一位擅長回春複元的下品醫師相助,酬金一枚法錢,你可願意?”
一枚法錢?
王蟬有些意外。
正常來說,以他這樣的醫師水準,幫這樣的忙,給個三十顆靈珠已經夠意思了,一枚法錢可就有些多了。
王蟬並沒有馬上答應,這裡麵怕還有一些隱情。
他實力有限,若超出能力範圍的事,還是拒絕比較好。
與此同時,四周不少人都齊齊站了起來,尤其是那幾個也擅長回春複元的家夥,一個個看向王蟬的目光都不善起來。
其中同為蓮花山租戶的唐道友,更是義憤填膺,站起來,很不服氣地朝著那大辮子女修道:
“齊道友,唐某也擅長回複生機,調理元氣,而且練到了二十二層法禁,為何……”
大辮子女修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唐道友,雙手抱胸,沒好氣道:“唐道友的醫術的確不錯,但裡麵的病人不喜歡醜的。”
唐道友:“……”
其餘醫師:“……”
“……既如此,王某恭敬不如從命。”
王蟬見原來是這個緣故,隻得無奈答應。
既然寧景明指名道姓喊他,這不去是不行了,除非他不想再在這邊混了,再說那寧景明素來正派,想來不會坑他。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今日還是他第一次過來出攤,等了小半天,終於開張了,還是一枚法錢的生意,拒絕了也不吉利。
隻是,他明明想靠實力吃飯的,奈何這張臉……
把攤子收拾了一下,鎖上茅屋的門,掛上今日歇業的牌子,王蟬就跟著那大辮子女修走向寧景明的院子。
乍一進去,兩個煉氣中期的女巡衛就站在其中一間房子的兩側,麵無表情。
一個黑醜書生雙手倒背站在院中的一棵靈棗樹下,不苟言笑地盯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另一棵靈棗樹之下,一個長相有些七上八下的煉氣中期男修,摸著樹乾,似是在摸著一張鏡子,正有些懷疑人生地盯著樹乾發呆,生著悶氣。
王蟬認識此人,是五號院子的一個中品醫師,一手中品【玄水回元術】精湛不已,比他的【回春推雲術】高明了不少。
聽得王蟬的腳步聲,黑醜書生立馬側身抬頭望來,絲毫沒有架子,主動拱手道:“王道友。”
王蟬連忙回禮:“寧道友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寧景明言簡意賅:“寧某要給一位巡衛療傷,但其傷勢過重,生機衰敗,元氣大損,不宜大動乾戈,是以需要王道友從旁相助。”
“但憑寧道友吩咐。”王蟬沒再多問。
“請!”寧景明伸手引路。
王蟬緊跟其後。
守門的兩個女巡衛沒有阻攔,反而各自打量了王蟬幾眼,然後四目相對,露出了好姐妹間的那種會心一笑。
“寧道友,妾身說了,不必回春……”
一張玉床之上,輕紗為簾。
其中側躺著一個穿著白色軟甲的女子,她閉著雙目,聽到腳步聲,便語氣低啞而倔強地說道。
“田道友身負重傷,很是虛弱,若不先回春複元,妄動之下,怕是會留下隱患,難免影響修行。”寧景明勸道:“這位王道友醫術精湛……”
實際上,若是他院子裡,或者這邊有擅長回春複元的女醫師,問題早就迎刃而解來了。
但他院子裡沒有。
外麵倒是有兩個,先前已經找過了,奈何不論是法禁或者器禁都不超過六層,根本無濟於事。
偏偏治療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好在外麵的兩個女巡衛不經意地問了一下,這邊有沒有看起來比較乾淨且擅長回春複元的男修。
寧景明立馬會意,這才想起了王蟬。
王道友雖然修為低了點,醫術差了點,但人品相貌、氣質風度沒得說,尤其是今日再見,相比往日,更是多了幾分神采。
“王道友也好,李道友也罷,妾身不想亂七八糟的男人碰……”床上的人正說著,忽地睜開眼睛,見到了一身青衣的王蟬,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反倒是沉默了一下,道:“原來是王道友啊。”
寧景明一聽這話,頓時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勾,似是發現了什麼契機一樣,連忙掀起簾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