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高訂手工西服,每一寸布料都透著低調的奢華,完美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材。
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那張臉帥得驚人,卻也冷得嚇人。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下頜線如同刀刻般淩厲,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不帶任何溫度,隻是淡淡地瞥過來,就帶著一種生殺予奪的壓迫感,一種久居高位的漠然與威嚴。
尋常人若是對上這樣的目光,恐怕早就嚇得腿軟,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可此刻,那雙足以凍結一切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間,卻奇跡般地融化了。
冰雪消融,隻剩下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於……溫柔的情緒。
是的,溫柔!
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它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她徹底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陸冽!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沒等她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陸冽已經動了。
他上前一步,長臂一伸,不容置疑地將她整個人用力地、緊緊地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砰”關門聲隔絕了外界。
他的懷抱很寬闊,很結實,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溫度和淡淡的鬆木香氣,瞬間將她包裹。
他的力道很大,勒得她骨頭都有些疼,卻又奇異地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從發頂滑到發梢,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他什麼都沒說。
可她卻覺得,這無聲的擁抱裡,蘊含了千言萬語。
那些壓抑的思念,那些不為人知的等待,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擔憂。
三年了。
整整三年未見。
“念念,我回來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沙啞,“三年好長。”
三年相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個世紀。
等她那個荒唐的、隻是一紙契約的婚姻結束,然後他才敢慢慢靠近。
“以後,我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欺負你了。”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承諾。
她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就熱了。
她掙脫開他的懷抱,不是抗拒,隻是需要一點空間來呼吸。
她低著頭,轉身走向廚房,“你……喝點什麼?”
“老樣子。”陸冽的聲音跟隨著她。
她熟練地找出咖啡豆,研磨,衝泡。
每一個動作都刻在了骨子裡。這個咖啡也是傅北宸最喜歡喝的。
可惜,他卻從沒喝過她衝的咖啡。
很快,一杯香氣四溢的手衝咖啡被遞到了陸冽麵前。
他接過,骨瓷杯的溫度恰到好處。
他低頭輕啜一口。
嗯,又苦又醇,帶著微妙的回甘。
是她慣用的豆子,是她獨有的衝泡手法,是刻在他記憶深處的,熟悉的味道。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她終於抬起頭,聲音還有些不穩,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冽放下咖啡杯,杯子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笑容裡帶著幾分戲謔,還有幾分勢在必得的霸氣。
“怎麼?三年就把我們的賭約忘得一乾二淨了?”
賭約?
她心頭猛地一跳,某些被刻意塵封的記憶碎片開始湧現。
“我當然是回來接你的。”陸冽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鎖住她的眼睛,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了她,“等你,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