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懷卿點點頭,又想起另一件事,“今日早朝我已經宣布你醒來的消息了。”
這個時間是他和雲昭早就商量好的。
不早不晚,還能趕在年前把西郊縣的丈田給一並處理了。
雲昭想了想,沒有忘記自己要裝病弱的事情。
“咳咳。”雲昭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連帶著那單薄的肩膀都跟著顫動。
讓人遠遠看著,要多病弱有多病弱。
看的謝懷清心裡一緊,生怕雲昭是真的生了病。
還沒等他去叫太醫,雲昭已經放下了手,麵色如常,那雙始終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眸此時染上狡黠。
她微微歪頭,目光帶著亮光,笑問謝懷清,“我這病弱的模樣演的如何?”
“很像。”謝懷卿說道:“把我都騙到了。”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謝懷卿心裡已經升起了慌亂,生怕雲昭是真的生病了。
“能騙過你,定能騙過朝中那些人。”雲昭心情好了起來,想到自己之後的計劃,唇角眼眸都不自覺的彎起。
距離她退休的人生,又近了一步!
“即使是演戲,也要注意身體,彆拿自己當賭注。”謝懷卿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我不會的。”雲昭衝謝懷卿輕眨眼眸,示意他放心。
最近京城的天氣並不明朗,總是有烏雲籠罩在頭頂上,弄得人心裡都悶悶的。
雲昭從宮裡離開的時候,卻難得是一個豔陽天。
冬天裡,即使是一個豔陽天,照在人身上的溫度也是少得可憐。
她披著一件厚重的披風,坐在馬車裡,慢悠悠的朝著自己的府邸趕去。
阿念就和她坐在同一輛馬車裡。
皇宮裡多有限製,這段時間阿念都是謹言慎行。
平日裡會和雲昭說的小話,在宮裡是一個字都不敢言。
等離開了皇宮坐到了馬車上,阿念才微不可察的鬆下一口氣。
回到熟悉的府邸後,阿念才徹底放下心來,整個人都活躍了不少。
雲昭站在主院中,看著明顯活潑了不少的阿念,打趣道:“這些日子可是把你憋壞了。”
宮裡的規矩多,阿念處處不舒服也很正常。
“大人,咱們終於回來了。”阿念站定在雲昭的麵前,趁著四下無人,才湊近小聲念叨,“還好刺殺的時候,主子您的例假已經走了。”
這裡人都稱呼為月信。
雲昭防止不小心穿幫,都是讓阿念和她一起說是例假。
這樣即使被人偷聽到,也不會往這些方麵想去。
“在宮裡憂心忡忡的,是擔心我被發現?”雲昭笑著反問道。
至於雲昭口中擔心發現的是什麼,阿念和雲昭都心知肚明。
當然是擔心被發現是女兒身啊!
在這個緊要關頭,雲昭的女兒身份要是被那些個大臣給發現了,那些人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讓她死。
“當然擔心。”阿念停頓了一下,想到這段時間雲昭和謝懷卿的相處,話音又是一轉,“不過我更擔心另一件事。”
“什麼事?”雲昭想不到阿念在宮裡還擔心什麼事。
阿念回想自己腦海裡那個揮之不散的想法,難為情的看了雲昭一眼。
她輕輕拉了一下雲昭的衣袖,小聲道:“大人,要不我們去屋裡麵說?”
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天子的事情,阿念還沒有這個膽量。
更何況還是這種大逆不道的猜論。
雲昭很是順從的點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