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沒有對你心軟呢?”雲昭做出另一種假設,並自己給出結果,“那院子就會是我最常住的地方,是嗎?”
無論如何,眼前的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不會的。”謝懷卿抱緊了雲昭,不願去想那種假設。
這個話題沒有討論的必要,他同雲昭換了一個話題,“若是阿昭今日想要出宮,我去準備馬車。”
謝懷卿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就坐在馬車裡等著你,同從前一樣。”
“今日不出宮了。”雲昭把自己手中的奏折塞到謝懷卿的手中,拍拍他的手,“你自己看奏折吧,我去找本話本子看。”
她拉開謝懷卿禁錮在腰間的手,站起身去尋了一本話本子來,躺在旁邊的軟榻上看著。
看著她如此自得的模樣,謝懷卿才收回視線來,著手批改手中的奏折。
奏折上許多的事情都是老生常談的瑣事,謝懷卿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甚至能夠做到一邊批改奏折,一邊想旁的事。
他想著,還是將婚期放的時間太遠了些。
也不知道現在讓禮部加急,能不能早點舉辦大婚。
雲昭並不知道謝懷卿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她躺在軟榻上看著話本,心裡則開始構思女子私塾的事情。
對於女子考科舉的事情,雲昭並不打算立刻施行。
即使施行了,也很難推舉。
倒不如先開女子私塾,等到女子私塾足夠多,有才學的女子足夠多,科舉的事情才能提上日程。
這是一個需要耗費許多年的事情,急不得。
至於第一家女子私塾,雲昭希望私塾的院長由段婉來做。
至於私塾中的夫子,退下來的暗衛裡就有合適的人選。
除了暗衛營裡的人,還有阿念、明柒和她自己。
想著想著,雲昭心裡的計劃便一點點的有了雛形。
到了最後,雲昭又無聲笑了一下。
剛剛來玄國的時候,她總說自顧不暇,能保全自身就不錯了。
可是到了現在,她所貪圖的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人總是貪心的。
雲昭想著,偏眸看向正在認真批改奏折的謝懷卿。
心中的想法暫且被擱置到一邊,她就借著話本子遮擋住大部分的臉,視線時不時的落在他的身上。
掃了幾眼後,雲昭的唇角勾起,才將視線重新落在手中的話本子上。
她無聲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覺得過兩天應該去太醫院找阿念多要幾瓶活血化瘀的藥膏來。
不然,這舊痕添新痕,等到夏日都穿不了輕薄一些的衣服了。
外麵的日頭落下又升起,雲昭下了朝吃過早飯,就拉著謝懷卿出了宮。
馬車一路不停,直接去了顧嫣操練女兵的地方。
這些常年生活在軍營裡的女子,比京城裡的女子更加豪爽,力氣也很大。
此時正是休息的時候,她們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談笑說些什麼。
雲昭下了馬車看到這裡的場景,眼中閃過一抹懷念。
仔細回想,之前在邊塞的生活,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