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雲昭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然已經啞成了這副模樣。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兩秒。
“我去給你倒水。”謝懷卿把藥膏隨手放到床邊的桌子上,起身拎起爐子上常溫著的水,倒上一杯給雲昭。
潤了潤嗓子,雲昭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一點。
“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謝懷卿握住雲昭的手,放在臉頰上輕柔的蹭了蹭,和昨日晚上的模樣很是不同。
“累。”雲昭躺在床上不想動,吸了吸肚子,“還很餓。”
“那我把飯端過來。”謝懷卿把雲昭抱起來,將她安置到軟榻上。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雲昭在今天也過上了。
一勺米粥一勺菜,雲昭吃的津津有味。
她懶懶散散的靠在軟榻上,心裡還不忘想著另一件事,“那些信使有沒有去客棧找西廝使團的人?”
“去了。”謝懷卿捏著瓷白的勺子又舀起一勺米粥,遞送到雲昭嘴邊,一邊看著她喝粥一邊說:
“現在西廝左部和右部的人都已經知曉了。”
信使送來的消息,對西廝右部的人來說,是一個定心丸。
畢竟,西廝左部越亂,對他們就越有利。
阿拉孜木聽到這個消息後,已經關在屋裡一整天沒有出門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話,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很適用。
阿拉孜木效忠的是現任左部王,但不代表他私下裡沒有投靠其他王子。
現在左部正是王位更迭的關鍵期。
阿拉孜木恨不得插翅膀飛回去,助力自己效忠的王子上位,好保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現在睡不著的該是阿拉孜木了。”雲昭眼眸微彎,吃掉遞到嘴邊來的青菜炒肉沫,又喝了一口米粥。
“若無意外,明天就該來請辭了。”謝懷卿把碗中最後一勺米粥遞到雲昭的嘴邊,“要不要再來一碗。”
雲昭吃掉最後一勺米粥,緊跟著搖了搖頭。
晚上吃太多也難受,現在七分飽就正正好。
吃完飯,雲昭又來了一點精神,卻還是窩在軟榻上不想動彈。
兩條腿又酸又軟,一雙手也沒有多少力氣。
雲昭大腦放空,坐在軟榻上出神。
因為嗓子啞著,讓雲昭連話都不想多說。
謝懷卿把雲昭從軟榻中挖出來,攬在懷裡,讓她可以靠著自己休息。
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雲昭又一次窩著不動了。
眼睛眨著眨著,消失的困意就又再度湧上來,讓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
謝懷卿見狀,又把雲昭抱回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困了就繼續睡吧。”
他拿起桌子上的藥膏,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繼續給雲昭上藥。
雲昭睡的昏昏沉沉,覺得身上某些地方有點熱。
是一種不屬於自己的熱意。
腦海裡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因為極度的困倦讓她根本懶得睜眼去探尋。
當這種異樣感越來越重,雲昭才帶著疲倦的睜開眼睛。
“嗯?”雲昭遲鈍的大腦終於開機,一雙帶著水霧的眼睛迷茫地看向謝懷卿,“你在做什麼?”
雲昭察覺到異樣,腿都要軟了。
再來,她真的要吃不消了。
“擦藥。”謝懷卿舉了舉手中的藥膏,“不然明天會難受。”
“這藥……”雲昭的瞌睡立刻跑走了,“這藥……是這樣擦的?”
雲昭說著,還低頭看了一下。
雖然身上蓋著被子,但某些地方的觸感是如此的強烈。
強烈到根本難以忽視。
“嗯。”謝懷卿垂落下眼眸,指尖微微彎曲,清潤的嗓音隱藏著無措,“你沒醒來之前,我已經擦過兩回了。”
雲昭:……
雲昭不敢睜開眼,無比希望這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