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端起薑輕魚的手,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小魚兒……無論如何,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家裡有爹,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就是,需要什麼儘管跟爹提。”
“爹雖然能力不行,可爹每次做事都有直覺,爹就是靠這種直覺一路走過來的……而這一次,爹直覺你是對的。”
“小魚兒,你儘管做就是。”
幾人沒有再多說什麼,各自心裡都揣著事兒的訕訕回房。
回房路上,薑輕魚經過院子時,有風動。
她眺望遠邊,緊緊握拳。
一年的時間,她必然不能讓薑家重蹈覆轍。
夜晚更深時,薑輕魚走到薑承佑門前敲響了門。
“哐哐哐。”
沒人應。
“哐哐哐。”
還沒人應。
可薑輕魚知道,薑承佑一定在裡麵。
隻是薑承佑在生她氣。
三個哥哥之中,她與薑承佑年齡最為接近,因此關係也最好。
今日離席時,薑承佑明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可到最後也沒說出口,正好她找他也有要事,於是她便自己上門來了。
雖然不多,但她卻是知道一點點的苗頭——薑承佑這小子表麵看上去是薑家三男兒中最不靠譜,最無所事事的一個,實際上……他才是最不簡單的那一個。
當然,薑輕魚不知道到底怎麼個不簡單法……隻是前世,薑承佑活生生讓他們薑家滿門抄斬的時間緩了整整一個月!
她也是不小心聽到的,給她當時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她們薑家當時可是頂著叛國通敵的大罪啊!能緩一個月!
她三哥,可能不是普通人。
薑輕魚見薑老三遲遲沒有開門,於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房前的小台階上,開始醞釀情緒。
片刻後,少女又甜又嬌又可憐的聲音傳來:
“我是小白菜,沒人疼也沒人愛。”
“露水侵,太陽曬,我是弱不禁風的小白菜。”
這是她跟她三哥幼年時鬨矛盾編的一首打油詩。
那會兒八歲的薑承佑喜歡的小棗糕被五歲薑輕魚偷吃掉了,氣得薑承佑整整兩日沒理薑輕魚。
薑輕魚急了,求爹爹告奶奶,最後跑薑承佑房門口哭著道歉。
小輕魚從小就可愛,奶團子一哭,軟糯糯的求放過,能忍的就不是人!
薑承佑出來之後,薑輕魚哭得停不下來,還一邊哭一邊責怪薑承佑這個哥哥太狠心了,都不理她。
於是,薑承佑沒辦法的沒辦法之下,反而安慰起薑輕魚,編了這首打油詩給薑輕魚,說如果下次他再不理她,就唱這首打油詩。
果然,下一秒“哢”的一聲,背後的門開了。
男人站在逆光處,傲嬌又彆扭道。
“囉囉嗦嗦的,你不是挺能藏事嗎?若非你今日舍得開口,我都不知道你薑輕魚還有那麼大能耐,都能發現有人要搞薑家了,現在又來找我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