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沒有多說廢話,水墨一道她極有天賦,在她犯蠢時期時唯一乾過一件還算讓大家滿意的事情就是——她曾給薑府大半牆壁全都畫了圖畫。
爹娘本想訓她,可她畫得實在漂亮,又有幾分稚童天真的意境,最後她不僅免了一頓訓,那些牆畫至今還保留了下來。
一眨眼的功夫,硯台上便多了幾種彩墨,那是大幽最新技術提煉而出的天然顏料,珍貴又獨特。
薑輕魚開始在畫卷上作圖,眾人見她筆走流暢,也不由詫異了一番。
“這薑小姐……書畫一道頗讓人意外啊。”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薑輕魚不僅動作流暢,而且兩三筆就畫出一個基礎的輪廓。
一壯一少,壯者坐,少者垂頭。
從形來看,壯者背負荊棘,胸前寫忠,乃一代大將。而少者背負書簍,垂頭忍氣,但那雙眼卻在薑輕魚的勾勒之下有了光彩。
那光彩名為“希望”。
那輪廓所有人都能一眼認出。
“這……這是,剛剛她彈琴時我們看見的場景?!”
“她竟然如此精確的繪了出來,而且……這才多久,如此畫技……可謂神乎其技啊!”
不敗侯與小侯爺二人也都不淡定了。
小侯爺滿眼星星:“父將,薑小姐果然好厲害啊,這畫技……比您請來的那位書畫夫師傅厲害啊!我甚至能看出來他畫的那人是我!”
天呐,薑小姐畫他了……莫非,莫非薑小姐其實也對他有好感?!
小侯爺的臉瞬間就被一股羞澀填紅了,快冒煙。
可他還沒準備好呢!
一旁的霍毅潑他冷水:“瞧你那傻樣,人家畫的能是你?你能老老實實背著書簍聽我訓話?還能一副聽進去了的樣子?!”
是的,霍毅也看出來了……那位背負荊棘的壯者是他。
薑輕魚的畫技太好了,那五官,神采……都過意明顯。
隻是這樣的事情明明從未發生過,薑輕魚為何能畫的如此惟妙惟肖?
而且……無中生有的這一場景未免太過碰巧,難道薑輕魚已經猜出來他本次設宴的目的?
霍毅斟酌著,看得越發認真。
很快,薑輕魚完成了畫。
那畫技實在超然,眾人無不感慨。
“沒想到薑小姐竟有這一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過……就算畫的很好,也無法跟華嬌小姐的劍舞去比吧?”
“他畫的好像是侯爺與小侯爺,隻是這場麵……侯爺為何背負荊棘?”
謝沉淵喉結滾動,眼底有幾分暗色,深深的凝望著薑輕魚。
“看來此局我們不必為她鋪路了。”
他語氣淡到了極點,好像在說一件無有輕重的事情。
徐有福好奇:“你的意思是,薑小姐贏了?可……這遠遠不夠吧。”
謝沉淵道:“她的曲子,以及這幅畫,很明顯她已經摸透了霍毅今日設宴的目的。”
徐有福遭此提點,也是恍然大悟。
“不過一幅畫還不足以扭轉局勢,令人心服口服吧?”
謝沉淵道:“你我都能看出的事,她作為局中人豈能不知道?就看她如何破局了。”
徐有福笑嗬嗬看向薑輕魚。
看來還是他小瞧人了。
那他就拭目以待吧。
霍毅身居主座,盯著畫看了許久才道:“輕魚小姐,若本侯看得不錯,這畫上二人是本侯與犬子吧?”
薑輕魚點點頭:“不錯,正是二位。”
霍毅揚起眉毛:“本侯為何會背負荊棘?”
薑輕魚道:“這一切……待輕魚真正完成這幅半成品,侯爺自會勘破。”
霍毅愣了愣,沒想到。
“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