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在等考核蓋章。
入太學之後,即使是走關係的伴讀,也是需要走一個流程,那便是進行摸底測試,看看能否適應太學的學習強度。
若是無法適應,那便會作勸退處理。
當然,麒麟堂的人來隻是走個流程,就算最後寫得一坨狗屎也不會被勸退,算是特權了。
特權歸特權,還是要寫那麼一份記錄下來放在檔案裡才能完成入學的手續。
法令,算術,書法,文才,政論。
這五樣便是考核的主要內容,對方發了考題之後便坐著,甚至打瞌睡,模樣顯然是沒把薑輕魚放在心上。
麒麟堂的人能寫出什麼好東西來?有什麼可看的?
何況寫不寫還是一回事呢,很多麒麟堂的學子一字不寫就單純走個流程。
雖然這位薑小姐貌似寫得很認真?
一晃,三個時辰過去了,太學已經放課,而薑輕魚也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所有考題。
她將答卷交給了考官:“真是麻煩您一直在這陪著我,現在我能離開了嗎?”
考官見她答卷寫得滿滿當當,好幾題一看就是錯的,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甩甩手說:“去蓋章吧,蓋完章你便是太學的學子了,規矩方才都跟你說過了不用強調。”
尋常情況下太學沒有那麼輕鬆,會嚴謹許多,可誰讓這位薑小姐是跟著那位小霸王來的呢?
跟著那位小霸王,除了完蛋沒什麼好說的,隻期待不要比小霸王還能鬨事。
薑輕魚淺笑,也沒有多說便離開,前去蓋章。
外麵怡翠女扮男裝扮作書童模樣,替薑輕魚與霍不棄背著書,她眼底期待:“小姐,您考的怎麼樣?”
薑輕魚笑了笑沒有多說:“應當還行。”
在太學,要低調。
同時她不能太低調。
太低調,就不會有人重視她,那她來太學就毫無意義了,太高調的話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擾亂她的計劃。
所以她乾了一個很投機取巧的事兒,如果太學能有一位“眼光獨到”的人發現她的話。
不過……
“小侯爺呢?”
怡翠也愣住了:“自你進去之後就沒見到他,或許去哪兒玩去了吧?”
薑輕魚笑了笑:“那我們自己熟悉一下太學好了。”
“是!”
怡翠笑得更開心了,她最近都沒有好好享受到跟小姐的二人時光,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會出現,搞得小姐都沒那麼在意她了。
她剛剛在小姐考測時就把太學逛明白了,絕對讓小姐重拾對她的期望!
……
太學明德閣。
此地專門記錄著考生們的成績記錄等,所有考生的每一場考核答卷都會被記錄帶回其中單獨存放。
考官帶著薑輕魚的答卷過來時,遇到了一位白胡須濃密的地中海老人。
考官看到老人的一瞬間,眼神瞬間就尊敬了不少:“大人。”
老人慈眉善目,笑嗬嗬的看了他一眼:“又有新生考核了?”
考官有些頭疼,歎氣一聲:“是啊,說是特意給那位小侯爺找的陪讀,那小侯爺已經徹底沒救了,找來的這位陪讀還是一個女子,不過挺有禮貌,做題也極為認真,隻是……似乎也隻是天資平平,不是我們要等的人。”
老人先是用教條輕輕抽了考官的肩膀一下,打得教官吃疼委屈,而後又瞪圓了眼睛:
“每個孩子都是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是大幽的種子,大幽的未來,怎麼能說沒救?我們隻是暫時沒有找到嗬護這個孩子的方法罷了,是我們的失職。”
考官臉上一紅,低頭答道:“是,是小的膚淺了。”
老者掃了一眼考官手上的答卷:“那答卷給我看看?既然是侯爺親自選出來的人,我怎麼著也得把關把關才是。”
見字如見人,在還未接觸一個人之前,認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看她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