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在侯府被侯爺步步緊逼時,薑輕魚沒慌。
在太學被黃銀喬做局陷害時,她也沒慌。
但是現在,薑輕魚慌了。
她從一開始控分有兩個原因。
其一,因為自己確實一些題不太會做,隻是剛好是偶數……她就算重生加超強記憶力再加上前世記憶瘋狂惡補了幾天,她也沒辦法一朝一夕成為學神。
學習是需要大量積累的,她隻是在投機取巧,臨時做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提升,並不代表她真的那麼有能力。
其二,太學許多人自小學習讀書寫字,都是未來棟梁,他們許多人身上都有傲骨,比起名利,更多人看重的是學識。
可能這麼說有點冒昧,但專心搞學習的人多少都有點心理問題,就算三皇子身份尊貴,他們也頂多出於身份打個招呼,心裡不一定關注三皇子。
可對上一位突然出現的學術天才,那就不一樣了……他們會盲目的跟風,結交,甚至是騷擾。
尤其是這群還未走進真正的名利場,正意氣風發,還不知外邊天高地厚,隻以為自己學有所成日後必成大器的天之驕子們。
若她表現太過出眾,必然引起他們的關注……這是完全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一開始就不打算讓自己引起關注。
可現在,祭酒大人的一句話就把她的所有努力全都擊潰。
一句“十年來看過最優秀的一份答卷”,讓在場所有太學學子全都將目光挪到了薑輕魚身上。
那目光如炬,快要把薑輕魚身上盯出無數個大洞。
關鍵……這一切好像都是祭酒大人故意而為。
她那份答卷的含金量祭酒大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但說是十年來最優秀絕對是誇張了,不說遠的,就說她身後的皇甫靈,那才是真正的一代天驕,足以傲世此世所有讀書人。
而祭酒大人如此行為,目的隻有一個——他看出了她的避諱,故意要讓她落入眾矢之的。
薑輕魚心裡苦笑,表麵上也不能薄了祭酒大人的麵子:“祭酒大人謬讚,輕魚那份答卷普普通通,不過剛剛及格的標準罷了,又怎能稱得上十年來最優秀?”
說完她就後悔了,果然,陳書世迅速抓住她的小辮子:“剛剛及格?老夫可什麼都沒說,替你審卷的夫子也未給你批改,你又怎知自己剛好及格,莫非早已算好?”
薑輕魚這是被他挖坑往下跳了。
背後的眾學子們聽到這話目光更加具有殺傷力。
“大人,您就放過輕魚吧,輕魚不過隻會一些投機取巧的歪門邪道,算不得什麼。”她不敢裝了,再裝下去真要玩崩。
陳書世瞥了她一眼,笑道:“若連未公開的實政都能預測也算是投機取巧的歪門邪道,恐怕我們這些老東西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無能貨,讓您一人輔佐陛下即可。”
噗——!
薑輕魚果斷下跪俯首求饒:“輕魚不敢。”
這祭酒大人段位太高了,最可怕的是她退一步他進十步,這完全是追著殺啊。
她真怕自己再多說兩句就直接玩完了。
陳書世也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相反……他很看重薑輕魚,他隻是想試探試探薑輕魚的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