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對感情並不遲鈍,能夠感覺到彆人對她有著什麼樣的情感,隻是沒想到席林會這麼問。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薑輕魚與席林幾乎都是圍繞著學習的話題聊天,其他的家常根本沒有多提,更彆說感情這方麵的了。
被突然問到自己對小侯爺的感情,薑輕魚自己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她前世今生都沒有要和誰成親的想法,這一世更是根本沒時間談情說愛。
她討厭小侯爺嗎?倒沒有。
不僅沒有,她也無法說出對小侯爺完全沒有好感的話。
於是薑輕魚如心裡所想那般直接說了出來:“我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忙碌,暫時應該是不會考慮男歡女愛這方麵的事情,不過對小侯爺的話……從家世上看,我無疑是高攀,從個人上看,小侯爺他率真勇敢,重情重義,也幫過我許多……”
一邊說,她一邊也有了想法。
“等我一切安定下來之後,若真有哪天到了需要成親的時候,小侯爺若是還喜歡我,我也會認真考慮他的。”
她倒不是吊著小侯爺,說沒好感肯定是騙人的,但隻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想法罷了。
成親是人生大事,馬虎不得。
聽到薑輕魚的這個說法,謝沉淵眯著眼追問:“感情一事不可馬虎,薑小姐還是多多考慮才行,若是對一個人沒有那般強烈的愛慕,或許隻是因為對方並非良人。”
薑輕魚搖搖頭:“於我來說,其實成不成親都沒有區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謝沉淵聽到這話後表情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他食指輕輕的抵在桌上,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問:“那我薑小姐覺得我如何?”
薑輕魚以為他在開玩笑,於是自己也是帶著玩笑話的態度開口:“席公子無論是樣貌還是文才都是一等一的,又哪兒輪得到我來選擇?”
謝沉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那那位呢?”
“哪位?”薑輕魚沒聽懂。
謝沉淵低垂著眼,他那比常人更加濃密的銀白色睫毛微微遮住了神情:“此前我受傷,你帶我去的相府裡的那位,那種時候……隻會尋求信任的人幫助才是吧?”
薑輕魚這下聽出來了,但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的吞了一口唾沫:“你說相爺?”
謝沉淵點點頭:“他如何呢?”
其實這話問出口,他都能猜到答案。
他“席林”都是沒法選了,對相爺肯定更是要說什麼權勢滔天,無法肖想,或者是戴著麵具之類的話。
薑輕魚似乎還挺看重容貌的,意料之外的膚淺。
結果,下一秒薑輕魚果斷開口:“相爺不行,誰都可以,唯獨相爺不行。”
謝沉淵:“???”
看著薑輕魚那一臉正義,絕不容任何反駁的表情,謝沉淵一時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笑問:“相爺為何不行?你想要的東西,他應當都給你吧?”
薑輕魚看了看怡翠,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現在還沒養好的傷口,她道:
“相爺權勢滔天沒錯,可他不可遠觀也不可褻玩,與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心驚膽戰不敢多說多做,生怕犯了禁忌,惹他不快。”
“和你一樣,我也懼他。”
一旁的怡翠也連連點頭:“就是說啊,相爺那樣的人隻適合孤獨終老,誰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犯了口忌就要命,我家小姐性子弱,可不能跟相爺那樣的男人在一起,要吃虧的!”
謝沉淵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一些,臉上露出牽強的笑臉。
他這會兒都聲音幾乎是強擠出來的:“是嗎,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