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迅速端起桌上的茶,沒有半分猶豫便跪了下去,茶碗裡的茶水沒有漏掉半分,少女雙眸堅毅明媚,朝著麵前的老者一敬茶。
“請師父飲茶!”
陳書世笑著撫著自己的胡子,對薑輕魚這個徒弟無比滿意。
他將薑輕魚手裡的茶端起來,緩緩吞入,而後手裡多了一枚令牌。
那是一枚散發著異香的禦用龍延木所製成的,上麵用黃金融液畫著極為美麗的圖紋,勾勒著一個“師”字。
薑輕魚愣了愣,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令牌?莫非師父他老人家是——
還未等薑輕魚自己腦補那個答案,陳書世便開口:
“從今以後,你便是老夫陳書世的弟子,有些事情也就該告訴了你,你與謝相關係不錯,那你也該知道老夫並非隻是國子監祭酒這般簡單。”
“老夫在成為國子監祭酒之前,還收了一位弟子,而那人也就是你的師兄,當今聖上!”
“他們稱老夫為——帝師陳書世。”
薑輕魚聞言,整張臉都寫滿了不敢置信,同時也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相爺為何要讓她成為這位的弟子。
帝師——帝王之師。
其才學,其地位,都稱得上是當世之最,頂尖中的頂尖!
儘管此時看上去隻是一位從三品的國子監祭酒,可他的人脈,他的話語權,絕不弱於謝沉淵!
薑輕魚心裡激動,險些眼淚落下。
若是有這位帝師幫助,那她在九個月後救下家人的事情,就更加有機會了!
而且……她的政論與法令都是帝師親自上奏給陛下的,那麼也就意味著……短期之內,陛下有可能會召見她,她有可能有一個麵聖的機會。
一時間,薑輕魚完全熱淚盈眶,眼淚迅速滴落了下去,她發自內心朝著麵前陳書世一拜:
“多謝師父!徒兒薑輕魚,定謹記師父恩情!”
陳書世心裡得意,臉上卻裝作沒什麼的樣子。
如今朝廷大亂,陛下猜忌,他調查過後便知道了很多事情,薑家已經處於無比被動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被推翻。
薑彙自己無法脫身,儘可能減輕負擔,可仍然隻是杯水車薪……直到薑輕魚求到了謝沉淵麵前。
誰又能想到,薑家出了這麼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兒,說不準……她還真能力挽狂瀾。
陳書世道:
“既然已是師徒相稱,那便不必講究那些無用的繁文縟節,日後你也不必常去學堂,每日來我這兒兩個時辰我親自教你,但是……這一切僅限於你能保持在太學甲榜這個前提,若你有朝一日出了甲榜之外,那便彆怪為師責難,為師收徒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以及……”
“你今日情緒激動為師理解,你且先回去,明日來太學時……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事關……你背後那位丞相想要的東西。”
薑輕魚聞言,心裡也不敢馬虎了。
“徒兒知曉了。”
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竟然被師父看得如此透徹,連她背後的人是誰都能曉得。
不過,她當時跪的也不算低調就是了。
她自詡有些小聰明,可到了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麵前,她的那些小聰明就完全不夠用了。
與其隱瞞,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