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幾位皇子的奪嫡之爭最有競爭力的莫過於年紀最大,天資聰慧的二皇子皇甫清正,以及皇後所生的三皇子皇甫青桓。
皇甫青桓無心繼承大統的事情人儘皆知,二皇子又屢建奇功……朝中二皇子的支持聲越來越大。
本來她已經動搖,是否要再想辦法要一個孩子過來,可今日青桓的表現又讓她看見了希望。
那可是至尊之位,她豈能拱手相讓?
皇後拉住了薑輕魚的手:“小魚兒,你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話裡頗有威脅的意思。
她雖然暫時無法威脅薑輕魚本人的姓名,可她也明白如何拿捏薑輕魚。
薑輕魚早就預料到這位皇後棘手,卻沒想到對方竟抓著不放:
“娘娘,輕魚一介女子,乾涉不得皇儲之位,無論是誰得到陛下認可,都不是輕魚說了算。”
“不過輕魚保證……若是有機會,輕魚一定向陛下力薦三皇子。”
她得把自己摘出去,表明自己不乾涉皇儲之爭的事情。
她私心是誰都不幫。
可在皇後麵前不偏心一點,她今晚怕是不能走。
薑輕魚有些頭疼。
即使自己此刻手裡的籌碼已經有了許多,可在真正的權勢麵前,還是站不住腳,誰都不能得罪。
皇後娘娘沉默了許久,她問:“小魚兒也能理解本宮的良苦用心吧?人心都是偏的,青桓是本宮的親骨肉,血濃於水,又怎能眼見著親人水深火熱,而自己卻無動於衷呢?”
薑輕魚抿著唇,緊繃了起來。
她想跪下先跟皇後認個錯。
但皇後卻眯著眼,站起身來低頭看底下的一池子魚。
她說:
“水至清則無魚,身無枷鎖,又怎能安然無恙呢?”
“何況,誰能篤定這枷鎖是好是壞,你說呢?”
薑輕魚撐著臉皮笑:“娘娘教訓的是,可……若是枷鎖太重,任人宰割,今日遇到垂釣者,明日遇到捕撈者,一條魚又要如何分食呢?”
皇後娘娘看向薑輕魚,一語不發。
“可我若不是願者上鉤的垂釣者呢!”
“薑輕魚,你最好好好斟酌,本宮今晚有的是時間等你想清楚。”
“但是……其他人有沒有那個時間,本宮就不確定了。”
背後,好幾個丫鬟全都開始戒備了起來。
薑輕魚深呼吸,指甲重重掐進了自己的掌心。
看來皇後早就準備好了後手。
若她底牌再雄厚些便好了,這樣就不必如此受製於人了。
她捏著掌心一塊圓形印記,緊緊抿著唇。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桃林之中響起。
“皇後半夜請了本相的門客,怎的不把本相一起請來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