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不解,那一雙漂亮到了極點的眼睛帶著一絲絲的疑慮,重複對方最後說的那段話:“最後的籌碼?”
陳書世笑了笑沒說話,隻是將那奇特紋路的木雕放到了薑輕魚的手中。
“日後你便能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此後你好好保管這塊木雕,老夫也算落個輕鬆,無需再有擔心。”
“你且記著一句話即可,謝沉淵……永遠值得信任。”
薑輕魚聞言,身軀一震,一時間腦內不斷品味這番話。
陳書世推開薑輕魚:“好了好了,走吧走吧,你今日在這兒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老夫也得休息了。”
薑輕魚好奇:“那師父您不上去嗎?”
陳書世搖搖頭:“如今我把木雕交給你,我也就能好好休息一陣子了,老夫這一大把年紀可折騰不了了。”
“我在這兒底下休息一會兒,稍後上去。”
“記住,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木雕已經落入你的手裡。”
薑輕魚聞言,頷首。
既然師父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薑輕魚也不便再繼續留下。
她很快照著原路就回到了上麵,怡翠在那邊等了許久,一問時間沒想到竟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
或許是方才接收到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龐大,太過不可思議,薑輕魚有些恍惚還未完全回神。
怡翠問:“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薑輕魚道:“去相府。”
雖說她已經承諾了木雕落於她手的事情不可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也聽了師父那句可以相信相爺的話放心了許多。
但今日與翌王的對話,還是得告訴相爺才是。
翌王表麵上是衝著她來的,實際上更多是為了針對相爺,不知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但還是先將事情告知過去才是。
一日之間來回波折,薑輕魚也感覺頭疼無比,身體十分疲憊,似乎有萬斤重壓狠狠地壓在了身上,令她呼吸困難。
她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腦海裡開始回盤與帝師的對話。
總感覺那番對話,師父的狀態有些奇怪。
如今師父雖年歲已高,可也就六十有五,不說正是拚搏的年紀,但也不至於虛弱無力。
雖有心退出朝堂,可他心裡又放不下百姓。
為何如此著急要將這麼重要的木雕給她?
還有那句……她是他最後的籌碼了。
薑輕魚手指輕輕按揉在另一隻手的虎口,忽然間她後知後覺過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
她瞳孔一縮,失態到完全沒了平日的端莊溫柔的模樣,連嗓子都帶著幾分啞:
“快!回太學!快回去!!”
怡翠愣住,但見小姐如此著急,她二話沒說趕緊讓車夫換了方向。
車夫一轉方向,速度還是不夠。
怡翠正想問自家小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可下一秒,薑輕魚竟直接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晃動劇烈的平台。
她踩著底下的平台起跳,迅速跳到了馬背上,馬一受驚開始亂撞,好在薑輕魚很快就把它拉住安撫了下來,一邊解開拉車繩,一邊迅速說:
“來不及解釋了,師父可能出事了!你去把相爺叫來!”
怡翠嚇得小臉一白,帝師出事了?!
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
怡翠說她知道了,此時薑輕魚著急忙慌間卻發現這輛馬車上的拉車繩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