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大幽砍下一個學生的腦袋作為借口,輸了……也能砍下任何人的腦袋作為借口。
她所做的根本還不足夠。
如今她能做的,隻有儘自己所能降低戰爭損失。
雖說她對戰況印象不深,可某些關鍵線索還是聽了一些的。
再過不久……邊緣城池就會開始謀反了。
薑輕魚深吸一口氣,經曆讓她越來越適應如何讓自己冷靜下來。
唯有冷靜,步步為棋,才能成事。
……
抵達皇宮之後,薑輕魚很快就被太監招呼到了陛下的寢宮,金龍殿。
金龍殿內擺滿了奇珍異寶,永和帝就站在殿內正中央,一身龍袍格外威嚴。
薑輕魚拜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和帝:“起身吧。”
他轉過身,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多少情緒,唯獨那雙眼睛讓人感覺到了怒火。
龍顏一怒,天下不寧。
薑輕魚率先開口:“陛下今日如此著急召見,是有何事?”
永和帝雙眼直勾勾的盯在薑輕魚身上,儘力讓自己看上去和藹一些,他率先坐在了位置上:“師妹不必心急,坐下吧。”
這聲“師妹”一出口,薑輕魚心中感覺大不妙,她小心謹慎了起來,乖巧的坐在了皇帝另一側。
她坐下之後,陛下開了口:
“師妹,如今帝師已死,你在朝中少了一份依靠,不過無須擔心,雖說你我並未相識太久,可畢竟師出同門,帝師待我有再造之恩,今後你在這皇宮之中,師兄會代照拂你的。”
他繞了一大圈子,最後說了重點:
“隻不過,師父臨終前可否給你留下些什麼?”
薑輕魚聞言心下一凝,隱約明白了許多猜測。
饒是如此,薑輕魚麵上仍然沒有半分動容,隻是略帶疑惑反問:“留下什麼?師父留了信件告訴我,太學深閣之中有他畢生所學,”
永和帝擰眉:“除此之外呢?譬如……一塊木雕。”
“陛下說的是怎樣的木雕?有何特彆之處?”
永和帝沒有繼續問了,隻是沉默了許久才道:“無事,恐怕同那烈火一起燒了去吧。”
薑輕魚沒說話了,內心前所未有的冰涼。
看來她猜測的果然沒錯。
帝師在為她而留信件中多次強調了陛下的態度與轉變,便是一直在暗示陛下已經按捺不住。
火焰是他自己放的,沒有人殺死帝師,帝師是不得不死。
陛下如今有想法打開黃金墓,可開啟黃金墓的代價太重太重,帝師若是不死,就會有人逼他死,更或者遭受更加慘痛的折磨。
那道封她為異姓公主的聖旨根本就不是什麼恩賜,而是帝師用自己的死,從陛下那裡換來的庇佑。
帝師不得不死。
因為君要臣死。
一國皇帝,又豈能真是良善之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