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訴相爺——您是不一樣的。
薑輕魚心中防線竟被自己破開,隱隱啜泣起來。
石牆另一邊的謝沉淵慌了神:“你……”
還沒等他說出口,薑輕魚便含著哭腔道:
“相爺,我們都會活下去的對嗎?”
“你也會活下去的……對吧?”
“我們一起活下去。”
這一刻,謝沉淵那凍結的心臟竟隱隱出現破冰的趨勢,是躁動的心臟已經不安分,不可控。
他極力的想要控製住這一切,他問:
“薑輕魚,你……你想跟我一起活下去?”
“你可知你現在在說什麼?”
薑輕魚捂著自己的臉,眼淚不斷的往下滴落,似乎是無數種複雜的情緒擰巴在一塊,淤積最後爆發般釋放了出來:
“我知道,我明白!”
“相爺……我們都要活下去,我手裡還握著我們的婚約……所以我不會死,你也不能死。”
“我要我們都活著。”
聲音是崩潰的,哀求的,同時又是飽含情感的。
竟讓謝沉淵在這一瞬間覺得所有的聲音震耳欲聾。
心裡僅剩不多對自己的懷疑都變成了肯定。
那是翻天覆地的,那是幾乎顛倒他所有精神世界的。
他肯定,他值得。
他也紅了眼眶,低著聲音啞然:
“好,答應你,我們都會活下去。”
即使他清楚,薑輕魚此時說這話很有可能隻是鼓勵他活下去。
可那又如何?
她想讓他活下去,那就夠了。
那他聽話,他活下去。
兩人不再說話,隻是悄悄的……不約而同的。
手指穿過背後巨石一處小小的縫隙,在未知與恐懼的探索中,兩人的手指找到了彼此,觸碰到了一起。
血液連接著他們彼此,溫度一直傳遞到了心臟……滾燙,不安分。
而後……謝沉淵將手掌輕輕覆蓋在薑輕魚的手背,他說:
“我在。”
隻要你還摸著我的手,我的脈搏就不會消失。
……
等待救援的時間是漫長的,尤其在明顯感知自己身體機能下降,暗無天日根本沒有任何參照物能夠判斷時間。
度秒如年,絕不誇張。
薑輕魚作為三人中唯一還有行動能力的人,需要時不時檢查薩落逵斯的狀態,還有謝沉淵的情況。
讓人意外的是,薩落逵斯作為古都異人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情況神奇的有所好轉,讓薑輕魚鬆了好大一口氣。
可另一邊,謝沉淵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尤其……在水分嚴重缺失的情況下,謝沉淵的手竟然迅速失溫。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於是在薑輕魚檢查完薩落逵斯的狀況之後,他不再伸手。
他……似乎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