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當是龍椅上的人要說一句“準”才可上前,但這位大臣並未按照規矩行事,直接蔑視曾經的規矩,拿著上諫的令牌拱手道:
“殿下,微臣惶恐殿下首次上朝,不知朝中臣子官職何處,對應何人,索性微臣做個自我介紹的好。”
“微臣乃正三品工部侍郎尚雨,首次見麵,微臣想對殿下說些心裡話。”
“從古至今,雖不少有弑父上位的前例,但這類帝王大多都成了曆史中的笑話,將苦難與懷疑帶給了百姓,令朝內外人心惶惶。雖有部分例外也少見的成為了一代明君,甚至做出了難以代替的功績,但從未有男人以外的帝嗣入政。”
“如您所見,今日朝君者不足七成,如此動蕩……殿下要如何作為呢?”
這位尚雨說的話很赤裸也很表麵了,很明顯就是不服皇甫靈的上位。
當然,他絕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不說一位女帝的誕生,就是今日坐在龍椅上的人是皇甫青桓,也會有人不服。
因為帝者是誰很多時候直接相關了大臣們的利益,根基極容易產生晃動。
當事件的發生開始損害到個人的利益的時候,那麼就一定會有不和的聲音出現。
無論這位工部侍郎是遵從自己的本意走上前來,還是被背後的派係當做發生的祭品送了上來,都是明晃晃的招惹了一位掌權者。
包括那些未上朝來的臣子,也是故意在給新的掌權者施加壓力。
他們說的做的繁瑣,可實際上就是十分簡單的一句話:“我們就是不服你,你說怎麼辦吧?”
皇甫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又緩緩落在了薑輕魚身上。
薑輕魚今日穿著朝服,梳妝得格外正規,清秀的臉蛋抬起,目光與皇甫靈產生了交接。
她的眼神很堅定,想說的一切都在裡麵了。
這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因此……所有的方案也全都想過。
該怎麼做,其實很容易。
皇甫靈意味不明的朝著那上諫的大臣輕笑了一聲:“那……依尚侍郎大人的眼光來看,本宮該如何呢?”
尚侍郎開口:“微臣不知!”
“不知啊……”皇甫靈低頭笑了笑,“既然有問題,卻說不知……莫非一切問題還要本宮來替你們解決不成?”
“本宮雖年幼不大懂事,但也明白……有些位置,能者居之。”
“既然尚大人沒有這個解決問題的才能,那從今往後你也同那三成未上朝者一同居家吧,不必再來了。”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走出去之前記得把身上的官衣和官帽脫下,誰有能力,誰再穿上。”
所有臣子全都傻眼了,一時間,底下全都躁動了起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平時表現格外低調聰慧的帝女,此時竟然能夠如此大動乾戈!
要知道那三成沒來上朝的大臣,好歹也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說是朝廷命官也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他們手中掌握著各式各樣的資源人脈與權利,即使是真正登基當了新帝也不敢這麼砍過去,這無異於一口氣得罪了京城最有權勢的一批人啊!
永和帝都不敢這樣做!
難道她就不怕反噬嗎?!
於是,底下臣子們紛紛高喊:
“請帝女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