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報導完畢後,電視機熒幕上出現一行大字,寫著“陣亡官兵名單”而出現在名單第一行的就是清城軍區“匕首特戰隊”隊長蔣正偉。
感覺最終變成了可怕的事實,她的愛人,她未來的丈夫,她苦戀了八年的情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芷蘭拚著命大否定這個事實,她慌慌張張的拿出手機,撥出蔣正偉的號。她希望、渴望、盼望、期望的等待著蔣正偉的說話聲。
“您好……”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聲音。
“喂,正偉,你在哪啊?”電話的另一端剛傳來說話聲,芷蘭以為是蔣正偉的說話聲,急忙接了上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您撥打的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好似根本沒有聽到芷蘭的講話,隻顧著將自己的話,根本就不理睬芷蘭。
仔細聽出了是服務台的聲音後,芷蘭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她如一棵霜打的花一樣,無精打采的呆作一團。
“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再也許是正在執行任務關機了……”芷蘭仍不死心,她仍然在懷疑一切的證據。
懷疑總是要比接受現實更讓人好受些,至少多懷疑兩分鍾,痛苦也就能減少兩分鍾。
她又翻開手機,手指在上麵顫顫巍巍的撥著號碼,這個號是她未來的婆婆的,她最想聽到這位未來的婆婆告訴她,“正偉啊,正在家吃飯呢”
電話響起,另一端傳來了近乎於哭腔的模糊回音:“喂……芝蘭……”電話的另一端好像在忍受著極度的悲痛,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阿姨,正偉,在嗎?”芷蘭被電話一端的悲痛泯滅了芷蘭的一切希望,她徹底的絕望。
“芝蘭,正偉他在執行任務時……”蔣正偉的母親不忍心再一次聽到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腦海裏去世,她的話音被抽泣聲取代。
“阿姨,正偉……他永遠的……走了,這是真的嗎?”芷蘭幾乎是把這些話哭出來的。
“芝蘭,我兒子……對不起你,他怎麽就……就忍心拋下你,拋下所有的親人……就這樣走了啊!”蔣正偉的母親由哽咽成了嚎啕大哭。
“天哪……怎麽會這樣!!!”芷蘭再也按捺不住這撕心裂肺的悲傷大哭起來,芷蘭的痛哭,更是讓蔣正偉的母親心痛如刀割。
“阿……姨,我要見正偉,他現在在哪?”芷蘭哭泣。
“正偉連屍體都沒有回來,我可憐的孩子……”母親悲痛欲絕的說。
芷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斷電話的,從未有過的茫然此時包裹著她的全身,緊緊的包裹,讓她都快透不過氣來。
柔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她像是失去生命的死屍一般,慢慢的滑落在地麵,無助的抱著自己的雙腿一個人孤單的哭起來。
一個人哭夠了也哭倦了,對於明天,她都不想再去想,也不敢再去想。她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勇氣,去麵對曾今對她來說,幸福已經可以看得到的明天。
而今,取代幸福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失望、無盡無頭的悲觀,她不知道還會有什麽能夠吸引著她勇敢的向明天出發。
迷茫造就了頹廢,內心的孤獨讓一切的美好一起墮落。有人說不是鳥兒沒有勇氣飛越滄海,而是滄海的另一端沒有了等待!
再美麗的美好,如果麵對她的隻有孤獨,那麽這份毫無意義的美好,也就是那跨越不了滄海的鳥兒,永遠滯留在最開始的原點,與時間一起墮落。
芷蘭請了幾天的假,幾天來她都是一個人漫無目的遊蕩在人群中。她和以前一樣,一個人逛街、購物、吃飯、睡覺、看電視,隻是意義早已經不同。
有個可等可盼的人在心中,即使孤單也會不孤獨。可憐的是,芷蘭連享受這份孤單的權利都化作了泡影,隻留下可怕的孤寂陪伴著她。
而唯一能夠帶給她慰藉的,就是那些會像照片一樣老的發黃的回憶,這些不會說話的回憶又能陪伴她多久呐?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