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並不顛簸的汽車,卻仍然給冷川帶來了不小的疼痛。對他來說,每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帶來全身的劇痛,而堅強的意誌一直幫助他強忍著劇痛等待著兒子的歸來。
意誌有時能支配身體,但是不能長久的支配下去,身體的虛弱讓冷川越來越堅持不住,最終他慢慢的倒在了輪椅上,昏迷過去。
盛大的歡慶儀式並沒有吸引到冷振東,小珂的離去,以及父親臉上隱藏起來的痛楚,都深深的揪住冷振東的心,讓他心神不寧。
父親的突然暈倒,讓冷振東揪起的心立刻緊張起來,他丟下為他歡慶的部長和所有的人員,護送著父親慌慌張張的來到醫院。
搶救室裏,醫生們在緊張的工作了兩個多小時後推開了緊閉的室門。冷振東急忙走上前去詢問情況,醫生滿口稱讚冷川老先生的忍耐能力真強,能忍受劇痛這麽久。
冷川是由於傷口崩裂,造成的暫時性休克,醫生們又給他進行了第二次手術,將傷口縫上。並且一再叮囑不能再動彈,否則造成頑固性撕裂,傷口就很難再愈合。
在得知父親沒什麽大礙之後,冷振東又想起了小珂。小可一個人離開,他擔心她會有什麽危險,於是在向醫生交代一番之後離開了醫院,尋找小珂。
今天本來是個好日子,天高雲淡,風輕氣爽,是個好心情的天氣,而王與珂的心情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離開熱鬧的人群,獨自一人遊蕩在空寂的街道上。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又該往哪裏走,好像眼前的路對她來說都是一樣,一樣的迷茫。
“東城,你在哪裏?為什麽不來找我?為什麽?”小珂在一座破舊的橋麵上,停了下來,看著蕩起波紋的河水,幽怨的說,好像那河水能夠聽懂她的話,並且能夠將她的話帶給她想的那個人一樣。
河水依舊靜靜流淌,小珂看到那清澈的水底倒映下的自己的影子,顯得異常的憔悴。她看著水底自己的影子,伸手觸碰著臉頰,好像那張臉已經不再自己的一樣,那麽的陌生那麽的讓人困惑。
“你是王與珂嗎?還是你嗎?”王與珂看著湖水癡癡的問。
清澈的水底,一條小魚悠然遊過。小珂的盯著那條越遊越遠的小魚,目光一直遊向遠方,和它一起隱沒在遠方的水底。
“你要是能夠聽到我的心聲,就讓這條魚帶去我對你的思念吧!”小珂佇立在河邊,看著魚遊去的遠方,久久的沉默著。
“我想,那條魚一定會不辱使命,將你的心聲傳達給你想念的他……”
專注著河水的小珂,突然被身後傳來的說話聲拉回了現實,她轉過頭去看時,一個留著長長留海,帶著寬大鏡框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後,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小珂疑惑不解的看著陌生男子問。
“這裏除了我就是你,你覺得我還會在跟誰說話?難道是那條會遊泳的魚?”陌生男子笑吟吟的回答。
“我認識你嗎?”小珂繼續問。
“說認識也算認識,因為我們見過,說不認識也算不認識,因為你的記憶裏沒有我!”
“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懂也好不懂也罷,我相信能在這裏相遇,是我們的緣分,何不找個地方喝一杯?”
“我不認識你,為什麽要接受你的邀請?”
“也許,我能為你排憂解難。”
“你幫不了我的!”小珂重新將目光轉向湖麵,哀哀的說到。
“那可不一定,也許我這裏恰好有你想知道的。”陌生男子依舊笑吟吟的回答。
小珂好像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什麽,忙走上前追問:“你是不是知道衛東城在哪裏?是不是?”
“我可沒說我知道什麽衛東城在哪裏。”陌生男子故作驚慌的說。
“你肯定知道,你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小珂的感覺告訴她自己,這個陌生男子看似隨意的話裏,透露著某些他欲蓋彌彰的信息。
“既然你非要說我知道,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或許真如你所說的,我還真的知道。”陌生男子捋一捋遮擋在前麵的留海,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說。
“好,我跟你去!”從這個陌生男子的語氣中,小珂斷定他一定知道衛東城的下落,於是決定跟他走,希望能在他這裏打聽到衛東城的消息。
小珂跟在陌生男子身後,一路無語的來到就近的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樓。長角怪的危機解除之後,社會的繁華又恢複到原來的程度,林立的店鋪、熙攘的人群取代了冷清和蕭條的過去。